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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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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河内,最终到平阴县对岸河边时,郡中已先得了其等南归的消息,遣木筏过岸来接人马。

    败军南下路途中,车黍指挥大军安营扎寨,饮食笑语如常,与之前并无两样,仿佛全没将此战放在心上般,越是如此,深知他脾xing的谢允越是担忧,每日只跟在身旁寸步不离。

    全军大多上了木筏,见谢允还与一干亲卫紧跟在自家身后,车黍不由怒道:“你这百人将亦失职,不去招呼你部渡河,只随我身侧作甚?”

    “我部自有人管,你却为何还不过河?”

    车黍嘟着嘴,骂道:“老子是三军主将,自得最后渡河!”

    “那我跟你一并过河!”谢允摇摇头,笑道:“此番我部死去两名老贼,时与我父称兄道弟的,随你一同入雒阳,才不会被他责骂!”

    听他说得怪异,车黍不由瞪大眼睛问道:“你父?何人耶?”

    “嗯!此番大难不死,懒顾那厮日后我便唤他父亲,如何?”

    从方蒙到懒顾,谢允可从未这般叫唤过,听他破天荒地肯改口,车黍不由笑道:“真如此,懒顾那厮要笑得合不拢嘴!”

    谢允点点头,又奇问道:“真不渡河?”

    听谢允突然问出,几名亲卫心里一紧,也全都盯着车黍,他迎河而立,却沉默了下去,良久未回一语,待想张口时,面上突然一变,指着河中惊声道:“该死!那是何部所乘木筏?竟然翻侧!”

    谢允、亲卫等尽转头去看,车黍得了空,已提戟往自己咽喉上刺去!

    “啪!”

    一声脆响,脸颊上竟挨了重重一拳,令车黍一阵头晕,铁戟头已被人大力推开,这下刺了个空。

    转头看去,谢允左手掌上已被铁戟刃尖割出股血痕来,有血液顺着伤口滴下,他却浑不在意,好整以暇地肉着拳头,不屑道:“凭你这老粗亦想骗我?”

    几名亲卫被骗得去看河中,听到异动回头来,顿吃了一惊,齐扑上来抢夺他腰上挂着的双铁戟。

    尚未渡河与正在渡河的木筏上都有人看见这般变故,岸上的忙向此地奔过来,河中的亦呼撑筏精壮回北岸来,不多时,便已将此地围得密不透风。

    亲卫们夺去武器,再将他人按在地上,车黍并未反抗,只是双眼如喷火般怒视着谢允:“你管老子死活作甚?欲生难,想死易,你拦得住几时?”

    谢允冷笑回道:“若不是相处得久了难舍,老子懒得管你?”

    车黍转“呵呵”一笑,惨然道:“荡寇、虎牙两军俱为邓疙瘩心血铸就,勇卒、辎辅兵乃是每户梁柱,我小~说就手打*败了这许多子弟,数千家痛失骨肉支柱,如何有脸去见郡中父老?如何有脸去见邓慕安?”

    谢允却摇摇头,不管不顾:“天下哪得不败的将军?你没脸见人么,我看你是畏罪!此番归去,疙瘩大哥必有雷霆之怒,要治你不听号令之罪,你不过怕了!欲以死消罪,是也不是?”

    车黍一怔,论辩才他自说不过精怪的谢允,听他又道:

    “却忘了疙瘩大哥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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