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病死于道途,当时,自己和二哥哭得很是伤心。
两位母亲都谈不上幸福,四下流浪时,没能想过她们,可勉强安定下来,也会想到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妇人年纪很大,应该能做邓季祖母了,可母亲两字他出口时很顺畅,仿佛这老妇人真是自己哪不幸的母亲一般。
老妇人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能听懂,她神智完全正常!邓季心中一喜,正色道:“你我皆为乱世中苦难人,邓季失双亲,求阿母施慈恩庇护;阿母失子媳,我愿承欢膝下,尽人子孝道!”
说完,伸手一指唐珞,有道:“邓季之妇,此后便是阿母儿媳;邓季之子,便是阿母孙儿,可使得么?”
“儿孙尽丧,老妇乃不祥之人,”邓季的话太过意外,老妇人终磨动嘴皮开口道:“安敢害将军遭祸端!”
邓季大笑道:“此乃天地不仁,使众生受苦,关阿母何事,邓季便遭何不幸,亦是天地不容所致!”
说完,转头对唐珞道:“且来拜过母亲,此后你亦当尽孝道才是!”
怎知这贼人草率便定下拜这邋遢妇人为母?唐珞早惊得呆住了,听他呼喊,更是苦脸,自家若当众人面随着拜下去,不是认了为其姬妾的身份么?
扭捏着移近过去,被邓季一扯,便也随之跪了下去。
“母亲大人在上,受孩儿邓季一拜!”
唐珞叹口气,跟着道:“大人在上,受唐姬一拜!”
邓季领唐姬拜了三拜,站起身时,却见这老妇人已是双眼通红,嘴唇不住发抖,苍老的两只手在身上胡乱摸着,只是一路逃难过来,又怎么可能有东西在身。
“一家人何须俗礼,”邓季呵呵一笑,转首喝道:“谢允,入谷唤伍氏来拜婆母,我那三个孩儿也报来见祖母,再推辆牛车出来接阿母!”
看谢允纵马去了,邓季才又转首问道:“尚不知母亲哪里人氏?姓氏为何?今岁高寿?”
老妇人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悲痛也减了几分,诺诺答道:“老妇徐州东海人,姓龚,今七十有三!”
在人群中一直看着邓季领头认母,还算有个首脑模样,田丰不由点点头,只是也被他举动勾起对巨鹿家中老夫的挂念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到贼众中五年有余,不知家中老父如何了?若有个万一,自己可是不孝呢!
自己可不像田畴那样,巨鹿田氏也不是能说动从贼的,老父暂时也还不能去接来!
可既然出仕,连邓季都这般模样,也当自老弱中请位老人归家去赡养才是,却当好生想想,该如何行事,安排妥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