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追杀溃军的麴义大军。
“速撤!”
放眼看下周围乱糟糟的山贼群中,丢失兵器、甲胄者不计其数,旗帜、粮草更是俱都别提,且各部都被打乱,想再组织防御都不成。
逃,只有逃,只有背对敌人亡命奔逃!
只是官兵两支精锐骑兵那里能让乱军安稳过去,往前四五里后,有两座土丘形成的小山隘口,待大群人潮过去,两队骑兵突然又复杀出,拦腰便将后队万余山贼拦下,使不得脱。
逃亡乱军中,孙轻等三部重甲骑又回张燕身畔,与后队相距只有半里之隔,只是后面麴义大军更近,若是回救,被缠入其中,只怕要将自家搭进去,孙轻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扭头去看张燕。
遭此大败,此时张燕已心硬得厉害,落后贼军能缠住官兵也好,只要自家留得本钱在,日后自有机会再起。
张燕将头别过,打马先去了。
孙轻也只得跟着他,打马不顾而去。
“张将军,万望回头救一救!”
回头看时,发话的是刚赶上来的于羝根,他之前也落在后面,遭两军拦截,只带了六七百骑冲杀出,步卒全被围住,好些都是当年广宗一战死里逃生出来的老蛾贼,他舍不得,只得来寻张燕求救。
张燕嘴里叹了口气,脸色不变,仍旧打马向前。
于羝根面如死灰,邓季在旁听见,却是大急,扯住他道:“田麻子校尉也在后面?”
于羝根看他一眼,黯然点头。
无论如何,田麻子总算与自己相熟,想他数月前到自己帐前相求,再想自己曾许诺过的话,邓季一时忍不住道:“我与你去救!”
邓季身后只得三百余士卒,虽知晓其部乃黑山中精锐,但被数万官兵围住,这点人马能抵得甚事,于羝根苦脸道:“俱都已被官军围住,虽有万人,却甲胄器械都不足,张平难不肯出手,就我俩去,岂不要连自己搭进去?”
“如何便不能救了?”
邓季大怒,当初在下曲阳便是这厮鼓动羝根一起领精壮逃跑,弃老弱人等不顾,他是老蛾贼不说,麾下亦是能战号称精锐的,怎么胆子比自己还小?两部合一起足有千人,后队又有上万被围士卒,如何便不能一搏?
只是于羝根也失了斗志,却再不顾他,木然往前去了。
自己只有三百余骑,要不要回去救田麻子?
可以看到,被拦下的万余山贼已被官兵团团围住,冲突不出,勇卒精锐,却是自家一个个好不容易凑出来的,若真被官军缠住,也不一定还杀得出来。
天已微明,从车黍、太史慈、典韦、郭石、王旷等脸上一个个看过,身畔还有数百勇卒与辎辅兵,他们在谷里大都有了家室,难道为自己一己私念,便将之带入险地去?
“你是渠帅,老子随你!”
许是看出邓季的犹豫,车黍咧嘴一笑。
“吾报恩,五年不悔!”
这是太史慈。
“待归谷,有酒肉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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