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听到鸣金声,没要他发话,后队的骑士已开始调转马头,在往后撤了。
很快,重甲骑就全退回去。
居然连这也守住了?先前那个精壮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天空中已全是飞舞的雪花,飘下来落在冒着热气的人身上,大多立刻就化去,只剩零星几片还在,细白细白的。
这些为何不会化呢?精壮有些好奇,伸手再去触摸时,这次居然能随着手指捻起。
这似乎不是雪,难不成是那里来的飞灰?
“为何鸣金?”
回到中军,孙轻立即怒气冲冲去找张燕理论。
张燕也不由苦笑,指着远处山谷,对这爱将道:“你看那边!”
孙轻一怔,转头看去,只见那边不知何时已升起一股巨大的黑烟,谷内还有火光升腾,将天边都映得发红。
“那是什么?”
“不知,或是谷中老弱在烧粮!”
听张燕这么说,孙轻瞪大了眼睛:“他们如何舍得?真那么死忠邓疙瘩?都不想活?不愿降?”
孙轻这么多问题谁答得出?张燕身旁的渠帅们也都在郁闷呢,有人接口道:“我等也不知,只得且先收兵,让谷中先救火为要!”
受旱灾影响,粮食每家都缺,如今最紧要的毕竟还是谷中剩下的那三十余万石粮,若邓疙瘩部真在烧粮,站这里的人都能肯定,等他们进去时,得到的只会是一团灰烬。
谷口这批精壮,可不像一会就能突破的,要灭火还是他们谷内方便。
“竖子可恶!”
孙轻恨恨将马鞭抽到地上!
眭固亦叹:“但愿还能多剩些下来,这小儿也太狠了!”
待重甲骑尽数退去,邓季在漫天雪花中凄然四顾,身边还能站立的勇卒已不足七十,且还人人带伤,辎辅兵同样伤亡惨重,受创最轻的反而是后面那些精壮。
就算张燕不再来攻,今日谷中要有多少妇孺小儿啼哭?
可是,孙轻为何会在这时退下去呢?
邓季还在发怔,身旁有人茫然回顾,不意见谷中浓烟,忙喊道:“疙瘩,快看!”
邓季回头,看看,眨眨眼,再看,再眨眨眼。
“谷口还没破呢,哪个就敢烧老子的粮?”
待反应过来,邓季立刻便火烧屁股一般跳起来:“韩子义,还不快去叫他们灭火?”
韩齐未来得及上马,谷中“踏踏”声响,已有一骑前来,远远便开口喊道:“疙瘩大哥!”
听声音就知道是谢允,这小子跑出来做什么?
不过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待谢允打马跑近,邓季一把就将他拎下来:“谷还没破,谁让放火烧粮的?如今灭火了没?”
“哎呀!”谢允被扯得有些疼,左右摆动两下挣不脱,忙大声答道:“是田夫子,田夫子让烧的!”
田丰?这厮发什么疯呢,虽说也算救了谷口安危,粮食却可惜了,若都烧了,难不成让老弱们尽喝风去?邓季忙又问:“灭火了没?”
谢允无辜地眨着眼:“没呢,为啥要灭火?”
“臭小子,那可是老子的粮呢!”邓季大怒,又冲韩齐道:“子义,速去!”
“嘿嘿!”谢允得意一笑:“疙瘩大哥,谁说那是粮啦?咱烧的是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