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刀盾卒,在谷中自然显眼,家中虽已有正妻范氏,伍窕原先的几名婢女挑选男人时,也有人心甘情愿给他做媵室。
匆匆瞄了一眼,伍窕忙低头离开,她是渠帅的正妻,谷中如今地位最高的妇人不假,可惜男人年纪还小,要想手下们畏惧还有些困难,男人都如此,她的地位也就并非很特别,连称她夫人的都很少,那边的可都是贼众,下意识里,便想与之保持段距离。
再转过去,隐约能听到读书声,那边是草堂,若驻足细听,不需多久就能得闻田大名士打学生板子的声音。
说实话,对于丈夫所言的这位大名士,伍窕至今仍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她见过的士人不多,却也难信下手如此之狠、不顾斯文的人会是位名士,丈夫在草堂里也曾挨过两次板子,掌心红肿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为此,对那名士她心中便自然生了些怨怼。
对草堂里受苦的孩童们,伍窕是万般同情的,当然,除了同情更多的还有钦佩,比起伍寨中那些无忧无愁的同龄人来,贼窝里的这些孩子要成熟得太多,每日如此,却无人抱怨,就是其中最笨天天被打的,也不会因夫子手重而不去上课。非但如此,早课结束后,他们尚要帮大人做事,到晚间打熬力气,练习枪法,两日前韩齐等带缴获归来,谷中多了些闲置不用的弓,他们又开始找闲暇练习射箭。
这样勤奋的一群孩童,无论谁见了也免不得要夸奖的,虽然他们同样调皮。
不想听田夫子挥戒尺的声音,伍窕从草堂外快步通过了,只是环顾一圈,却不见焦氏的影子。
已近朝食,问过几名在伙房忙碌的妇人,却有人看见焦氏往鸡舍那边去了,伍窕便往谷后坡地上找去。
半坡上,是丈夫之前弄出的却行坑,如今已有三个大坑,看到这个,想想之前连自己在内满谷人的不解,再到如今的钦佩,伍窕也与有荣焉,对那种新犁的信心也强了些。
半坡上鸡舍里大大小小的鸡如今已有数百只,这些从当初自家抱来的鸡群,已壮大如斯,每日只需草糠等拌上却行剁碎喂养就成,不用耗费半分粮食去养,就算那位田大名士,对此也啧啧称奇不已。
过了却行坑,伍窕便在鸡舍前看到了焦氏,这边树木茂盛,她正坐在一块青石上,耳里听着鸡仔欢叫,嘴角浅笑,手上却忙着与之前伍窕做的同样活计。
焦氏耳尖,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抬头看见是伍氏,吃了一惊,忙开口唤道:“小……夫人如何来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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