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般马蹄轰鸣声,卒兵精壮们都集聚在身旁,邓季冷冷一笑,再不答他,领麾下与许独目屯汇合去了。
邓季和许独目都知道,只有他们顶住官兵冲杀,等前面黄巾精壮赶上大家才有活路走,否则一个不慎,老弱溃兵冲散精壮,便可能是全军崩溃之局,骑兵追杀之下,这里能逃出生天的没几个。
后队中除了他们,还有孙驼子所部四屯人马,一共也不过四百余精壮,大队重甲骑面前都不够人家一个冲刺的,前面两位渠帅领兵杀回还不知得多久呢,还得下曲阳城里的官兵全变成木偶才行。
“操他姥姥的田麻子!”
和许独目并肩站立的时候,邓季狠狠骂了一声,倒引得许独目哈哈大笑。
若不当这屯长,没身后这些累赘,邓季早往后溜了,战况再坏,大不了往路边地沟里一钻装死,官兵过后再逃就是,那用出来面对这死局。
马蹄声已越来越响亮,许独目焉能不知他心意,大声笑道:“疙瘩放心好了,老子和你都是命硬的,怎会死在此地?”
对骑兵来说,里许路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若不是要体恤马力,官兵还能再快一些,足有八九千的老弱妇孺满山遍野往前奔逃,片刻后,大队黑压压的骑兵从后面一座小山丘后现了出来。
眼前的混乱局面官兵并不意外,奔驰中略调整队形后,全军就对着黄巾压上。
老弱们还在亡命奔逃,妄想用两条腿跑过四条腿,可惜徒劳无功,很快,冲在最前列的官兵追上第一个腿脚不利索的白发老翁,官兵没有使用掌中长枪,只是驾驭坐骑将他撞翻到底,铁骑轰鸣着碾过,老翁连惨叫都发不出,很快就化为一滩肉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踩踏稀疏掉队者近百号,冲入成堆人群中,官兵们才开始挥动刀枪,收割起成片的大好头颅。
老翁、妇人、幼童,只要在刀枪范围之内,就是收割的对象,惨叫嘶嚎不过是屠宰场上最平常不过的乐章,官兵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若蛾贼们有机会,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杀!”
老弱们血肉阻碍之下,官兵的马速终于减缓下来,许独目、邓季、孙驼子之下四屯精壮,甚至还有些老弱,迎着逆流般的人潮杀了上去,试图螳臂当车,等前队赶回救援。
官兵袭杀的时机挑得太狠,前军中,于羝根和羝根两位渠帅面如死灰,冷汗顺着大胡须大滴淌下,却没人伸手去擦一擦。
情况远比许邓二人料想的还要糟糕,后队示警号角吹响不久,下曲阳城门大开,另一支官兵重甲骑带着五百步卒,同样杀了出来,山丘上的前队看到官兵出城,大声传到后面,让他们连回援后队的念头都不敢起。
这一刻,蛾贼们陷入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