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张子卿的手脚开始一遍一遍擦拭。这个方法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是她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母亲也是这样帮她逼汗。
张子卿的嘴已经干的发白起了皮,林花枝还得一边喂他喝水,好在张子卿听话,每次都费力把水咽了进去。
打从知道张子卿是偷偷跑来看她,她这心里是又高兴又难过。
有一个人这样记挂着你,总是幸福的事。可她也发愁呀,张子卿这是在做危险的事,要是真出个什么意外,她想张老太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好在从南郊到西郊张府并没太远的路,二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了张府门前。
只听外间张二宝怯怯叫了一声:“老太爷。”下一秒,掩的严实的马车车帘被人大力揭开,想都没细想,林花枝一下就扑在张子卿身上,回头厉声吼道:“还不把车帘放下,风进来,病邪入体,更没法救了。”
揭帘的人正是张家老太爷,初时一见张子卿只穿着一条中裤躺在车上,林花枝也是衣裙不整,一股怒火就冲上了头。
一句“好个小淫/娃”还不及说出口,就被林花枝劈头盖脸的吼了一句,只见张老太爷脸上神色一僵,青黄蓝绿一下就上了脸,那叫一个好看呀。
林花枝借着车外的光亮已看出是张老太爷,顾不上欣赏老太爷脸上的表情多变,再次又大吼一声:“别愣着呀,快叫大夫。”
终于恍过神的老太爷,回头大喝:“大夫呢?大夫死哪去了?”也顾不上生气,张老太爷小心的放下车帘,吩咐下人快把大夫带来。
不一会,只见一名大夫颤抖抖爬上马车,神色不安的看了一眼林花枝。
林花枝此时什么礼节也讲不上,见上来那人抱着一个药厢,知道是大夫来了,便急急忙忙说她这一路上一直用烧酒为张子卿拭身,可是还是不见出汗。
大夫仔细为张子卿把了把脉,又翻开眼皮瞅了瞅,大手一挥:“先抬回屋去。”
可现在犯难了,依张子卿此时的情况不能见风,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躺在马车上。最后,还是张老太爷一声令下,命人把所有的院门给拆了,直接把马车赶到房门口。
老大一张口,张府上上下下只得照办,合力把从后门到张子卿住的院子这一路上的门给全拆了,也顾不上什么讲究,直接拿锤子砸,张二宝赶着马车一直到了张子卿住的屋前。
“大少爷,大少爷。”林花枝在张子卿耳边轻唤了两声,见张子卿微微张开眼,忙道,“到家了,我扶你去床上睡,你乖乖吃药。”
半天,才听张子卿嗯了一声。
见状,林花枝用被子把张子卿给盖了个严实,把冬天才用的皮帽罩在他头上,吩咐候在车外的人把他小心送进房。
见张子卿终于安稳的躺在床上,张老太爷这才长长苏了一口气,回头瞪了林花枝一眼,沉声道:“你同我来。”衣袖一甩,沉着脸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边上脸色不安的张二宝,林花枝轻叹一声,微微收拾了下身上,跟着老太爷身后,去了书房。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哼,她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