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23
西院之中,满庭蔷薇遮了青砖院墙,碧绿如葱,待到了六月,蔷薇盛开,各色小小花朵,远远望去,正如那满天星辰,端的是美丽不似人间。
崔青争极爱蔷薇那淡淡的木质香气,平时对这沿墙的花丛,打理极是上心。
千蝶见她沿着庭院墙角信步,神态不见喜悲,夕阳余辉下,倒有从容闲适之意,跟在身后轻声劝道:“娘娘,您累了这大半天,不如回屋里坐坐,一会儿便该用晚膳了,不如膳后再来散一会儿心。”
北漠的初春黄昏,风带着萧萧凉意。崔青争只着了一件软月色绸的毡衣,侧侧轻寒,心中清明。
闻言,回头朝着千蝶笑了一下。道了句好。
待回了屋中,用了晚膳,便遣了丫鬟们,让千蝶在外守着,自己则亲手研了香墨,铺开信笺,举笔而书。
说的是上官青云入驻王府的事情。
崔夷简收到女儿的信,却是大惊。
心头不免警觉。
难道他暗中做的那些事情,萧策已有所觉察?有了上官青云,萧策对他的依赖必将大大减低,而他将来若想再控制萧策,也是难上加难。
在书房中烦燥的踱着步子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心中又怨崔青争没用,同样是伴着去了幽州,为什么秦末能怀孕,她却不能?
音容得工,在家时哪样不是悉心教导?仅是给她请师傅,花了多少银子?从前看着也是好的,却竟不如一个武人之女得宠?
这倒也罢了,自她去了幽州,已不象从前那般听话。
自己的女儿,倒学会了留他一手。
崔夷简只觉得胸中一股怒气无处发泄。正在此时,长子崔青卓进了书房,看到父亲的样子,小心道:“可是二妹在信中说了什么叫父亲生气了?”
崔夷简横了他一眼:“你二妹说是上官青云现如今住在幽州王府里。”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上官青云之名,崔青卓自然知道,这是好事呀,这么一来,那萧策在帝位之争上,也多了几分把握,这不正是父亲希望看到的?
崔青卓心中纳闷,却不敢乱说,只笑道:“母亲叫儿子来问问,看要不要给二妹准备些什么送过去。”
年节的回礼,他这夫人生怕女儿吃苦,生生备了两三千两的回礼送至幽州,他虽不在乎这些钱,但却不想那钱花的没点用。闻言便冷了脸:“年节间不是才送过?又送什么?我崔家就她一个女儿不曾?”
崔青卓心中暗道,女儿是挺多,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可只青争一人,那些什么女儿的,与母亲和自己有又何干,嘴中却笑道:“母亲也是挂念二妹罢了,回头儿子去说,漠北不比盛京,找些易存放的果蔬并些时下盛行的衣衬诸物送去就是了。父亲也饿了吧,母亲已备了酒菜,还请父亲移步。”
崔夷简原答应了新收的一个宠妾,去她那里晚膳,顺便就歇在那里了,如今儿子开口,因是长子,总要给他留点面子,也便点了头。
崔青卓看他免强的样子,心中虽不舒服,到底记着母亲的叮嘱,堆了笑请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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