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绝然转身的陶未,僵立于骏马之上,却是张了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整个车队俱已知道将军与王爷闹僵,本因王妃受伤而低沉的气氛,更是低糜到了极点。
只那两人,混当作不知一般,直到入了幽州,也再无一句交谈。
等到秦末醒来,陶未看了一眼,便离了秦王藩府,自去了军中。
直到今日,秦末才算是见上了陶未。
秦末又何尝不知刚才萧策所说的那些什么与陶未商量好游玩的话,不过是宽她之心罢了,并不揭破,现在见了陶未,便扬起笑脸:“大哥,你这几日都忙什么去了?”
陶未看也不看萧策一眼,俯身对着躺在床上的秦末,脸色柔和了几分,问道:“阿妹,你伤可好些了?”
“有烟雨精心照顾,我想多躺几日偷些懒,大概都不成呢。再说从受伤到现在,也过了十余日了,哥哥不必担心,估摸着再过几日,便能下地了。”
陶末的脸色便又缓了几分:“我这几日忙于军中事务,不得暇来看你,你也要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利索了,漠北草原上的草也该绿了,到时候我们去草原上转转,前儿我收到阿达的信,听说你来一并来了幽州,极为高兴,邀我们去他部族中作客,说是去年得了好些野马,如今都被驯成了良驹,要你去挑上几匹。”
“那真是太好了,”秦末说着动了动身体,正要招呼陶未坐下说话,那边萧策已道:“留在府里午膳吧,你们兄妹先聊,我还有些公务先去处理。”
萧策一走,陶未便自床沿上坐了下来。默了片刻,才正色道:“阿妹,等你伤好了,我便该离开幽州了。”
秦末敛了刚才脸上的欢色,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尤自不甘心的问:“只能如此吗?”
陶未揉了揉她的发丝,轻笑道:“谁能知道让北魏闻风色变的银面女将,其实到底是哥哥面前需要疼惜的傻姑娘呢。阿末,我知道这几年,你不快乐,你心里怨的并不只是阿策,你还怨我和父亲对不对?”
“哥哥错了,阿末谁都不怨,路是阿末自己选的。”
陶未叹了一声,柔声道:“别人不知,难道哥哥也不知?世人都以为你是为情而嫁,你虽不说,哥哥又怎不晓得,你是……当初祈妃的事,我和父亲不该瞒着你,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和父亲当初不向你透露阿策要娶崔青争的事情,所求所愿,不过是希望能看到你开开心心出嫁。便算是明知你只有那三日幸福,开心笑靥,父亲心中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只是阿末,哥哥若早知道你会伤心至此,便是接下来的路再艰难,也断不会选择那个方式的,时至今日,我想阿策他亦同我一样。阿末……”
“哥哥不必劝我,你说的,阿末怎会不明白?”她不是不明白,萧策与崔夷简联手,得他囊助,自是可以走的最为便捷的捷径,可,除此之外,果真就没有别的办法?
不,不是没有,所有一切,究其原因不过是她秦末在萧策的心中,远没有那九五至尊的位置来的更重要罢了。
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不够爱而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