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未站在萧策的身后,挑着眉,嘴角露出些微无奈的笑。这才翻身上马,对着烟雨说了句:“转告王妃,我回秦府了。明日再去王府看望王妃。”
说完策马而去。
烟雨直待看不见陶未的身影,这才收回目光。
而崔青争自萧策抛开她,把秦末揽入怀里那一刻起,便立在飞雪之中,一如石化般。直等马车行的远了,嘴角扬起凉凉的笑,低首垂眼,庶掩住了眼中涛天的恨意,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落在裙裾上的薄薄一层积雪,自上了马车。
至萧策和陶未下马后,便一直躲在人群里的君玉此时却扬起狡诘调皮的笑,朝着烟雨一扬手,自军士手中夺了一匹马,翻身而上,跟着陶未身后随了过去。
前来应接的穆枫倒是舒了一口气,他本是秦将军旧日部下,亦曾跟随陶未与秦末出征多次,再加上与秦末陶未一起长大的情份,心中对秦末本就极为敬服,三年前秦末嫁给秦王萧策,虽私心里也觉得两人实乃天作之合,可暗中未必没有因秦末从此离开军中而觉得遗憾,后来那一战,秦将军战死,而萧策却又娶了崔相之女为侧妃,且又传出萧策对这位侧妃极之宠爱,他原本不信,前日他回府报信,竟然也是那祈妃接待,心中很是为秦末不值。今日所见,才让他略觉心安。
穆枫领着浩浩荡荡的随队军士归城,至城门处,才见宫里亦按排了禁卫军迎接。穆枫只好下马,装着不知究竟,对着禁卫军统领御前待卫长甘凤池抱拳笑道:“与甘兄久别,没想到一回京,就在此相遇,真是穆枫之幸。”
甘风池亦下马,朝着穆枫的肩上就是一拳,亦朗声笑道:“几年不见,你小子越发气度不凡,今日相见,倒不是偶遇,实在甘某乃是奉圣上之命,前来恭迎秦王归京。”
说到此,炯炯双目,往着人群一扫,并未发觉萧策身影,这才问穆枫:“怎么不见秦王?”
穆枫笑道:“秦王陛下已随王妃乘驾先回了王府,不如甘兄与在下一道去秦王府如何?正好趁着这机会,也与甘兄喝上几杯,几年不见,倒是十分怀念与甘兄当初醉卧沙场的日子。”
甘凤池哈哈大笑,丰俊神朗的一双英目已看向北方的蔚蓝天空:“当初那痛快淋漓的日子,兄弟也一样怀念,兄弟便和你一道先去秦府吧,只是今日公事在身,回头还得请秦王入宫,改日一定与你小子痛痛快快喝上一场。”
穆枫一笑:“那便这般说定了。”
两人翻身上马,领着各自的人马向秦王府而去。
因与身后的随从隔了一段,穆枫这才贴近甘凤池,低声道:“甘兄久在京中,又是圣上最亲近之人,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也说与兄弟听听?让兄弟也长长见识。”
甘凤池看着粗豪,然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成为禁卫军的最高统领,实则是个心机极为缜密之人,见穆枫询问,已知他言下之意,因此只是朝着穆枫谈谈一笑,亦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改日再谈。”
能得甘凤池这般态度,穆枫已极满意,两人便说起各自的趣事来。
而此刻秦王府王妃的华盖马车内,萧策早已掩了刚才的一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