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自己书房走去,见耳朵迎面而来,低着头提着一个灯笼应该没有看见自己,一旁的丫鬟正要开口,孟天楚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等耳朵走近了,差点和孟天楚撞上,这才看见前面的是自己的主子,分明吓了一跳,手里的灯笼都差点摔了出去。
孟天楚笑着说道:“耳朵,你走的可是夜路,低着头在想什么呢?”
耳朵讪讪地一笑,道:“嘿嘿,老爷,想之前您的那一盘残棋,我这么会输了。”
孟天楚一听,惊讶地说道:“你将我的那盘棋和简大人下了?”
耳朵点了点头,孟天楚急了,道:“那是一步险棋,一不小心则万劫不复啊。”
耳朵连连点头,道:“奴才也这么觉得,但……”
孟天楚想了想,只好叹息道:“罢了,罢了,都已经输了,就不去想了,你这么一个人在这里,简大人呢?”
耳朵:“奴才送简大人回房休息了,正要过去接您呢。”
孟天楚让一旁的下人退下,然后和耳朵走到自己书房前,打开门,示意耳朵跟自己进来,耳朵进来小心将门关上后,还未等孟天楚开口,自己却先跪下了。
孟天楚一愣,继而笑了,道:“耳朵,之前的事情我知道了,不怪你,你起来吧。”
耳朵惭愧地说道:“奴才不该当着简大人的面……奴才罪该万死,但请老爷不要让我走。”
孟天楚脱下外套搭在衣架上,走到火盆前拿起火钳将火盆里的火捅了捅,火焰立刻就熶了出来。
孟天楚看见耳朵还跪着,就索性坐下,看着耳朵说道:“老实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当下人屈就了你,我见你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还会下棋,是不是还会书画写字呢?”
孟天楚不自觉地将这个年轻人和习捡联系在一起了,都是年轻人,都是很聪明的年轻人,习捡原是一个将军的孩子,那么这个耳朵呢?孟天楚的好奇心给激发起来了,他决定偷偷地调查一下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耳朵见孟天楚看着自己,赶紧说道:“老爷,耳朵本身就是个下人,哪里是什么屈就了,是老爷和夫人心肠好才肯收留了耳朵,耳朵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主子们好,请老爷相信奴才的忠心。”
孟天楚笑了,道:“你确实能说会道,好了,已经晚了,你也回去歇了吧。”
耳朵犹豫地站起身来,慢吞吞地朝着门口走,孟天楚叫住他,道:“有话就说。”
耳朵惊慌地摇了摇头,道:“没……没有了,老爷您歇着吧。”
孟天楚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的,老爷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耳朵支吾着说道:“但耳朵怕说了,老爷更加生气了。”
孟天楚笑着招手让耳朵到自己身边来,等耳朵走近了,孟天楚道:“你不要给我玩什么心眼儿,耍什么花样儿,你既然作出这个样子来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既然要说又想让我免了你的罪过,担心祸从口出,是吗?”
耳朵畏惧地笑了笑,道:“还是老爷洞若观火,知晓耳朵的心事。”
孟天楚:“说吧,如果你是为了孟家好,老爷我不会责怪你的。”
耳朵犹豫了一下,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孟天楚:“这么还犹豫着,实在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有问过,你出去吧。”
耳朵赶紧说道:“就是简大人。”
孟天楚一听,觉得话里有话,赶紧说道:“简大人怎么啦?”
耳朵走的更近了,低声说道:“奴才听说简大人要将自己的千金嫁给老爷?”
孟天楚笑了,松了一口气,道:“是,那又怎样?”
耳朵紧张地说道:“之前奴才就担心简大人会给您提出,所以就过来让您去前厅了,后来我送简大人回房之后,我看简大人的女儿去了他的房间,奴才存了一个心眼儿就去听了听……”
孟天楚赶紧打住,道:“等等,这是你在那个刘县丞家里烙下的毛病?这么去听人家说话呢?”
耳朵见孟天楚神情严肃,知道自己有错了,赶紧低头道:“老爷,奴才当时只是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天楚:“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都要你带着耳朵去的,不该听的也不要随便去听,知道吗?”
耳朵点了点头,道:“但奴才听见那个简大人和简姑娘吵起来了。”
孟天楚想也想到了会这样,以简柠的性格如果说简麒用自己的女儿来确保自己以后的地位,简柠自然是不愿意的,孟天楚也是希望简柠不要做这样的傀儡,不禁害了自己一辈子,而且还害了孟天楚,因为孟天楚不喜欢这个姑娘,虽然她很好,但是孟天楚一直当她是个不错的伙伴,或者说是好朋友,但没有想过男女之情,想到这里,孟天楚道:“好了,我不想听了,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就算了,你出去吧。”
耳朵还想说什么,见孟天楚的眼睛已经闭上,只好轻手轻脚地出去将门关上了,但耳朵想了想,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而是转身去了大夫人夏凤仪的院子。
孟天楚听见门关上后,这才将眼睛睁开,不知道为什么,孟天楚总觉得这个耳朵有些奇怪,他走出门去,来到屠龙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屠龙很快就出来了,见是孟天楚,两人小声地低语了一番,屠龙赶紧将孟天楚迎进门去,门随即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