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必躬亲,凡事亲力亲为,我这个知府也怕是当得最清闲的一个了。好了,不去想他了,我们现在去看看简姑娘,人家为我将身子都累病了,我们该去看看才是。”
屠龙:“那要不要一并送给什么补品去?”
孟天楚摆了摆手,道:“见到人才知道吃什么东西管用啊,你说呢?”
柴猛和屠龙笑了。
孟天楚三人来到了简府,管家将孟天楚等人领到前厅坐下后,吩咐人伺候着茶水,然后就说去叫简柠,这才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管家来了,笑着说道:“简柠睡下了,不敢打扰。”
孟天楚见管家的神情便知道他在说谎,便道:“那你干脆领我去简姑娘的房间看看好了。”
管家讪笑道:“孟大人,我刚才已经给您说过了,我家小姐才睡下,奴才怎么敢去打扰呢?”
屠龙:“我们自己去好了,不用你去打扰,我去叫便是。”
管家见孟天楚他们起身要走,赶紧拦在前面,刚才的笑脸也没有了,道:“孟大人,我看您还是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吧。”
柴猛正要说什么,孟天楚道:“好吧,那你就给简姑娘说一声,就说我来看过她好了。”
管家听罢,这才连连点头,将孟天楚他们迎出门去,孟天楚他们三人跟着管家,走到中途的时候,孟天楚给柴猛使了一个眼色,柴猛趁着管家不注意,一个飞身跃入了简柠的院子。
管家一路上自顾说着,将孟天楚他们迎到大门口,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顿时警觉起来,正要说话,只见柴猛提着裤子走了过来,嘴里嚷嚷着,说什么茅厕不干净味道很大的话,管家听柴猛是去茅厕了,这才放下心来,说个两句客套的话。
孟天楚他们走到门口,孟天楚突然止步,道:“简大人今天不在家吗?”
管家先是一愣,继而有些慌张地说道:“哦……我……我家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要不怎么会不出来迎接大人您呢?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孟天楚看了看院子里,冷笑了一声,然后上了马车,只见管家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这才转身对那门厅的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过后,才急匆匆地进了门儿。
孟天楚他们的马车在简府巷口拐角处停下了,孟天楚:“柴猛,知道为什么要你去看看吗?”
柴猛:“柴猛是个粗人,只知道听从大人命令便是,不过我知道您让我去看看,自然是看出一些不对来。”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先说说你打探的情况。”
柴猛道:“我还没有到简姑娘的门口,就看见简姑娘院子前已经站了好些个护院和侍卫,大白天的,我也不能接近,所以就只好藏在假山处准备退回来,不过听见有个给她端茶的丫鬟和一样的下人议论,说是简姑娘好像是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孟天楚一听,觉得越发蹊跷,便道:“我之前不过是觉得平日里都是简麒亲自出来迎接,而且一般接待我们都不在前厅,而是在简麒自己院子里的便厅,今天这个管家神色匆匆,而且也无心接待一般。尤其他说简柠才睡着,你想简柠如今在给我帮忙,我来了,如果简柠真是风寒,没有理由不见我们,所以我认为其中一定有问题。”
屠龙:“那怎么办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什么事情都要等天黑之后再说。”
柴猛:“我前日来还见简姑娘生龙活虎的,怎么会受伤呢?”
孟天楚:“所以,要想解开这个谜底,我们等到天黑来一趟就知道了。”
三个人回到孟府,走到门厅,见老何头笑嘻嘻地迎上前来,道:“老爷,您回来了,杨三娘他们一家都来了。”
孟天楚一听,心想也有些时日没有看见杨三娘他们一家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便赶紧朝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孟天楚见贺丁和杨三娘还有柳儿都坐在那里,左佳音和温柔在一旁陪着说话,大家见孟天楚进门就赶紧起身。
贺丁和杨三娘和柳儿则上前几步,走到孟天楚面前跪下身来,孟天楚赶紧去扶,说道:“都赶紧起来吧,前两天听温柔说,三娘和贺丁的身子都不是很好,好在有柳儿照顾着,你们就不要拘礼了。”
贺丁和杨三娘起身,感激涕零地说道:“恩人啊,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您,听说你马上要和凤阳公主大喜了,我们如今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就是想过来给您道声喜。”
孟天楚笑了,道:“你们来,我和晓诺便很高兴了,赶紧起身吧。”
贺丁和杨三娘这才坐回到位置上,孟天楚看着这一堆患难夫妻,一个当初是儒雅的教书先生,如今已经是双鬓华发,一脸沧桑,一个当初是珠圆玉润,丰盈妖娆,如今也好像老了二十岁一般,让人见了都不禁心酸。
左佳音知道孟天楚是个感性的人,害怕这样的场面让他伤感,便赶紧转移话题,道:“天楚,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天楚:“说说看。”
左佳音:“如今贺丁他们一家没有一点收入来源,日子总不能这样过着,我刚才还和柳儿商量着,不是你让我开一家医馆吗?柳儿有祖传的跌打损伤这一方面的医术,我想就让柳儿来我们医馆帮忙,你看如何?”
孟天楚看了看柳儿,柳儿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怯一笑,低下头去。
孟天楚道:“好啊,这是一件好事情呢,就是不知道柳儿姑娘愿意不愿意呢?”
柳儿先是赶紧点了点头,然后柔声说道:“好着呢。”
左佳音又道:“这贺丁原是我们杭州最有名的书院的先生,我想啊,他如今身子不好,再过一年,我们瑾儿也该读书识字了,要不就将贺先生留在家里给瑾儿当个先生,您看呢?再说,这马上凤仪的孩子也要生了,转眼的功夫,你说呢?”
孟天楚听罢,觉得也好,还没有说话,贺丁赶紧说道:“三夫人宅心仁厚,一心为我贺家着想,但我贺丁……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还是……算了吧。”
孟天楚笑道:“我看啊,佳音的主意甚好,如今你们都好好的调养身子,等佳音的医馆开起来了,就让柳儿姑娘去医馆帮忙,也算是为家里补贴一些家用,等再过一年,贺先生就可以教我们瑾儿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是个错误和笑话罢了,你不要放下心上,我们都已经忘记了,你还记得那些做什么呢?”
贺丁听罢,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杨三娘一旁边抹眼泪边说道:“孟大人,你们一家对我们贺家有再造之恩,您让我三娘如何谢谢你才好啊?”
孟天楚笑道:“三娘啊,我们瑾儿倘若不是你,怕也……哈哈哈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看啊,这眼瞅着凤仪就要生了,到时候还要一切都指靠你了。”
杨三娘:“孟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和大夫人失望的。”
温柔:“这便好了,我们大人也希望你们一家好好的过日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定不会袖手旁观就是。”
白天还晴空万里,到了黄昏,天竟然下起雨来,大家吃过饭后从饭厅里出来,温柔大概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最近越发地对孟文瑾好了,常常不让奶娘带,晚上也让文瑾跟着自己睡,左佳音倒也理解,就随她去好了,不过文瑾对这个二妈也是依赖,吃过饭后,就让温柔抱着睡觉,孟天楚看在眼里,心里是喜忧参半,喜得是温柔终于平静了下来,可以和大家好好相处,忧的是她还没有完全从丧子的悲痛中挣扎出来。
温柔抱着瑾儿,丫鬟在一旁打着伞,温柔道:“你遮着我做什么?让你遮着瑾儿。”
夏凤仪在后面笑着说道:“我看啊,还是去拿把大些的竹伞来,这样总有一个是遮不到的,温柔如今身子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晚上还要带瑾儿,休息不好可是不行。”
温柔赶紧说道:“瑾儿晚上只吃一道奶糊糊就好,上次我让他们从蒙古带回来的奶疙瘩瑾儿喜欢吃,我晚上将那些奶疙瘩泡软了弄成糊糊,他可喜欢喝了。”
孟天楚走上前来,将伞从丫鬟手中接过给他们打着,笑着说道:“你啊,我看你还是好好地休养调理一段时间,我看你最近是有了瑾儿,就忘记了我这个当相公的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温柔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按照日子也不该是你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啊。”
孟天楚戏谑道:“怕是你就不希望我来了,你啊,有瑾儿就好。”
温柔赶紧说道:“谁说的?”
飞燕走上前来,道:“我看啊,以后瑾儿干脆和天楚一样和我们几个轮着睡好了。”
左佳音暗暗地打了一下飞燕,飞燕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是说错了,左右看看,见一旁的丫鬟都捂嘴笑,便道:“你们笑什么?”
夏凤仪:“罢了,罢了,飞燕一天的笑话那可是多了,好了,我不陪你们了,我要先回去睡了,最近总觉得困乏得很。”
孟天楚:“要不让佳音给你去把把脉,看一看?”
夏凤仪:“不用,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