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媳妇儿哪里见过这样打招呼的,吓得连手上的菜篮子都给扔了,大哭着跑进屋子里去,等那醉酒的人撒尿回到桌子前,还未坐下,酒馆后院就有人喊道有人跳井了。”
徐渭:“都是让这些所谓的孔孟之道、礼义廉耻给害的,什么三从四德,贞洁比天大,都是害人的东西嘛,唉!一个女子竟这样给送了命,真是可惜了!”
成梓义道:“徐大人,瞧你又来了,如今你是朝廷命官了,说话切不可这样随性。”
徐渭见成大人提醒,赶紧说道:“卑职知错了,可我觉得这些事情想起来有些可笑了,人家并非有心挑弄,也并未将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故意让对方见了,这算什么事情。”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儒,终于开口说道:“这无非就给我们一个教训,那就是不要在精神不济,醉酒等情况之下出门,乖乖地在家睡觉,一个不小心,万一裤子没有系好,走在街上掉了下来,那一下子怕是要死全街的女人了,自己还不受一个凌迟处死的罪,就这样,恐怕有些人还认为不够呢。”
说完,大家都笑了,虽说是个笑话,但也足见得徐渭之所以和司马儒一见如故,怕也是臭味相投,不是个屈服于世俗的人。这倒让孟天楚对司马儒多了几分好感。
这时酒菜都已经全部摆好了,看来这店小二还真是用了心思,知道这些人吃饭大多都是喝酒,所以下酒菜就占了绝大部分,而且都是一些开胃爽口的菜肴,看着并不油腻,让人见了就有下筷的想法,要不怎么说是杭州府最好的酒楼呢,除了菜的味道要好之外,这店小二的公关和配菜也要绝对重要的。
徐渭道:“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大家这些说笑着落座。
三杯花雕下肚,柯乾道:“说归说,不过总要有个结论出来的。”
成梓义见柯乾有盯着孟天楚看,便说道:“孟师爷不过是县太老爷的师爷,只是一个建议的权利,真正下结论的,哪里轮到一个师爷呢。”
孟天楚知道成梓义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这样的案子还是不要给什么意见和建议的好,既然成梓义已经将这烫手的山芋推到了蔡钊面前,自己自然也领了这个天大的人情。
简麒也说道:“成大人说的是,即便是孟师爷给了一个答案,到了你知府衙门还不一定就认这个理儿,再说这样的案子一旦定了死罪,那就要上刑部,到时候还不知道刑部怎么定罪呢,我们也只是拿出来说说,关键不在你我,也不在孟师爷,而在刑部,甚至在当今圣上的手里。”
柯乾见人人都帮着孟天楚说话,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师爷,哪里讨人喜欢,简麒第一次见了孟天楚就一定要孟天楚坐在自己身边,还坐在主桌上,当时自己就纳闷儿,也不好问,今天这闽浙总督成梓义见了孟天楚,怎么也一味地帮着解围说好话,真是奇怪了。算了,简大人说的也对,反正就是到了自己这里,自己也只是一个建议权,杀于不杀,还在刑部或者皇上那里,也就不想了。于是笑着说道:“好,好好,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大家一同举杯,只听得一阵喉咙咽酒的声响之后,便是筷子交错的奏鸣曲了。
饭后,徐渭建议到西湖游船上去游玩,孟天楚想着这案子别说杭州府知府都知道了,连左右布政使都清楚,闽浙总督还提了意见,若再不让蔡钊知道,可是就不好了,于是就婉言谢绝,准备回去到蔡钊家里去一趟,先将公事办了。
徐渭:“你不可先走,你若走了,徐兄心里就空落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