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若凡!”
那女人一怔,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看见是孟天楚,眼睛一下湿润了,嘴角微微颤抖着,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孟天楚一看,果然是林若凡,只是比从前更加消瘦了一些,依旧还是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楚楚动人。
他赶紧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若凡,真的是你!上次你公公来找我,我就让她给雪儿带封信,让你去雪儿家干活儿,没有想到你真的就去了,你还好吗?”
林若凡手中拿着一双女人的绣花鞋,羞涩地看了看孟天楚,轻声地说道:“多谢孟爷一直惦记着,若凡还好。”
这是那边的温柔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却见那拿鞋的下人与孟天楚说起话来,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地说道:“那个拿鞋的,你在干什么呢?你想痛死我吗?”
林若凡一听,赶紧转过身去,也不和孟天楚说话了,快步跑到温柔的身边,将鞋子双手递给温柔。
温柔轻蔑地看了看林若凡,说道:“你家主子没有教过你给人穿鞋子的吗?”说完将自己脏兮兮的脚伸出来。
林若凡赶紧蹲到地上,用自己的衣服给温柔将脚擦干净,谁想才擦了一只,温柔一叫将林若凡踹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你的衣服那么硬,将我的脚都给擦疼了。”
“你疯了!”孟天楚冲了过来,拉起林若凡,抢过鞋子一把摔在地上,“你再发疯,就给老子滚回去!”
温柔见孟天楚脸色铁青,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踢倒的这个女仆,却原来是自己丈夫的梦中情人,见他恶狠狠简直要把自己吃掉的神情,顿时不敢再吭气。
夏凤仪她们三个也认出了林若凡,飞燕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你,我还在想刚才少爷和谁说话呢?你怎么到雪儿家里了?”
林若凡只是笑笑,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温柔,轻声地说道:“要不我将夫人背回去,然后再找个柔和点的帕子给夫人擦脚。”
孟天楚一把将林若凡拉住,然后对温柔说道:“她不是你的下人,你没有资格对她呼来喝去,鞋子给你拿来了,你爱穿不穿!”说完,对一旁等着的人说道:“不要让雪儿等我们,我们先走。”
温柔知道孟天楚是言出必行的人,赶紧先将鞋子穿上,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紧追几步,来到孟天楚身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少爷,你和那丫头认识?”
孟天楚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理她。
温柔低三下四拉着孟天楚的手,软语哀求道:“少爷,贱妾错了啊,少爷又不说她是谁,贱妾如何得知呢?好了啦,少爷不生温柔的气了,好不好嘛?”
孟天楚这才放缓了语气道:“她是我从前一个案子当事人的家眷。”
温柔自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一个家眷自然犯不着少爷这样的维护:“不会吧?就只是一个家眷那么简单?”
孟天楚干脆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温柔,看得温柔有些毛骨悚然的:“那依温大小姐的来看,她应该和本少爷还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关系吗?”
温柔知趣地边摆手边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问问。”
孟天楚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雪儿的家在村子里一个开满了石榴花的庭院里,雪儿的爹是这个村的族长,她的大伯如今是这个村的里正,一大家有将近三十来口人,实在是称得上人丁兴旺。
苗哲被问斩之后,家中也只有大夫人和雪儿,大夫人将家中的财产分成两份,一份给了苗珏,一份就是给了雪儿,自己分文未带的在杭州一个小小的尼姑庵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