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嫂嫂倒也罢了,大哥哥也不能去见裴嫂嫂吗?”
“不能的,”阮氏笑说,“你个姑娘家问这么细作什么?没得叫人笑话。照例说,你云嫂嫂进门头一个就该去向你裴嫂嫂请安行礼,但你裴嫂嫂毕竟卧病在床,一来怕惊扰了她,二来新人近病体多半也嫌不吉利,因此才不得不避忌一些,等‘住九’之后再去行礼。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差那一朝一夕的礼数,是不是?”
冯月华这才恍然大悟,竟忘了先前尴尬,扯着慕垂凉袖子嘟囔:“大哥哥别怪我么……”见慕垂凉只是一味看着云卿,又急了,起身撒着娇央求说:“都是大哥哥你,娶了新嫂嫂就不跟我们玩了,我才跟着旁人混说,原是要故意气你,没旁的意思,你就别生气了……”
阮氏便将糕点递过去说:“好了好了,你大哥能跟你计较什么?倒是你也该长点儿心了,不替你大哥说话也罢了,总不至于跟着旁人瞎说乱道。”
冯月华赶紧接了糕点忙不迭点头说:“是是是!”又转身舔着脸笑嘻嘻将糕点捧给慕垂凉,说:“下回再有人胡说,我必替大哥哥和云嫂嫂说话!大哥哥你吃!”
云卿这才明白,阮氏不便明说,却是一心为她解了这尴尬,便感激地点点头。阮氏也慈爱地看着她,稍后留她们吃饭时也是不住为她夹菜,倒是真要当亲女儿待了。如此一来,冯月华也眼巴巴看着云卿,试探着跟她说话,二人也越发熟络。唯有慕垂凉心下郁结,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次日一早,阮氏亲自送他们回门。到岚园门口下了轿子,只见裴二爷锦衣华服,负手而立,威风凛凛站在大门口“岚园”二字匾额下等她。云卿鼻子一酸眼圈儿就红了,素来都是他游历在外,留她在家等候,唯一一次换过来,却是如今她已出嫁。
慕垂凉扶她上前,云卿走近了,见裴二爷眼底透着憔悴,益发不比从前精神,心一酸泪就滚落,又不愿让他看见,便顺势跪下磕头说:“爹,女儿回来了!”
慕垂凉便也跪下行礼,道:“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于是蒹葭、芣苢等人也呼啦跪了一地。裴二爷居高临下,却并不看她们,他极目远眺,只见红彤彤的日头像一团跳跃的火焰,朝霞似锦,泼泼烈烈铺开半个天空的绚烂。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裴二爷念罢,一声轻叹,低头看着云卿说,“起来吧!”
慕垂凉于是扶云卿起来,彼此都觉裴二爷今日有些异样,但尚在门口不便多问,便先随裴二爷进了岚园。
依云卿的意思,原该是大家在一处略坐坐儿、说说话儿。不料才过仪门,就听裴二爷吩咐说:“蒹葭,你们先去歇着吧。云卿,垂凉,你们跟我来。”众人依言去了,独剩她二人,静默地跟着裴二爷去了后院一处景致极佳的水榭上,云卿尚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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