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凡想有口饭吃的,谁敢巴巴盼着我出事儿?”苏二太太话一顿,又紧紧攥着云卿手说,“可不晓得苏行畚是经了什么变故,听说苏家这些事,也不哭不闹,只央求苏老爷容他进门拜祭亡母。那会儿子我在家呢,眼看着苏行畚一言不发去祠堂三支清香那么一插,稳稳当当磕了三个响头,脑袋都磕破了,然后一脸平静地大步离开了苏家。人说不叫唤的狗最咬人,苏行畚那样子可真叫我担心,只盼着他别去找你们晦气就好。”
云卿也渐渐收了笑。苏家这事儿她插手过多,苏行畚原本就不大待见她,这会儿若要寻仇,少不了要冲着她来。若是从前她真不怕,可这会儿子住在破庙里,真真儿是要防不胜防。
“多谢二太太提醒,”云卿笑笑说,“我记下了,这就回去安排。二太太你也快回去吧,哪能让客人久等。”
苏二太太走了好一会儿后,云卿还在苏记喝着茶。这事儿没个头绪,有点不好琢磨,不过既然慕垂凉那里已经在收网,她是绝不能能留什么隐患了。正数着手头需了结的事,却觉一阵寒风吹过,抬头便见有人进来,那么巧,竟是蒋宽。
蒋宽果真瘦了,许是裹了毛皮大氅,看起来又华贵又单薄,像空荡荡一个衣架子。蒋宽抱着个红泥小炉子匆匆忙忙往前走,到了云卿她们桌子跟前儿才看到她们,登时就愣了,那神色又抓心挠肺又牙痒痒,可真叫一个复杂难辨。
哎呦喂,云卿一拍脑门儿,一心只记得这是慕垂凉常来的地方,都忘了人蒋宽才是挂名的掌柜。俩人化友为敌可有些日子了,他姐姐蒋婉又那么闹过一回,云卿可没指望人家笑脸相迎。
果然,蒋宽直接说:“喝完这壶就走吧。不收你们茶资。”
云卿挑眉,笑着起身说:“可真要多谢蒋少爷了。好在茶资我们还是准备了的,呶,小二你点点。”
店小二忙说:“掌柜的既免了二位的茶资,那二位客官还是——”
“收着吧,我不大方便欠你们家掌柜的人情。”
蒋宽眯缝了眼,端详她半晌,脸色微变,接着冷哼一声单手抱着小炉子提起衣摆就走。
云卿也带着蒹葭欲离开,走到门口,却看到地上两片翠生生的柳叶子。腊月里扎看见这样鲜嫩的绿真是叫人满心欢喜,蒹葭笑:“腊月春归,真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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