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和白色的纸张。在魔法的力量下,这些纸张中的杂质正在飞快退去,露出他们上等木浆纸的灰白本色。这些新造出的纸张随风飞舞,给整个战场蒙上了一股奇特的书卷气。
在仅仅一个刹那之前,这些纸张,还是一条坚不可摧的三等战列舰的船头、侧舷和甲板!那些可是正常来能够承受数十轮炮击的三等战列舰的船身!
人们终于看到了凌洋卫氏所选择的、能够代表这个伟大家族的秘传魔法。
造纸术。
“那好像是……造纸术吧?”
“为什么会是……造纸术?”
看到这两个魔法的效果,就算是听不懂东方大帝国语言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魔法了这令所有人都愕然无比,一时失声。
那看起来是造纸术。
识别起来是造纸术。
咒文听起来也是造纸术
“毫无疑问,这根本就是‘造纸术’啊!”
在太平道国西征、柯曼人收复英特雷诸岛后,这已经算不上什么特别秘密的魔法了。
几乎每个东方儒者都会用这个法术,由于其方便性,新一代的西方魔法使用者大多也学了这个法术,用以代替效果良好但昂贵的羊皮等皮革类纸。这个法术最早进入柯曼文明圈时是一个分在第五段位的法术,但在经过多代学者的优化后,已经降低到了第二段位,就连耐门经过准备和学习也能使用。
而在东方,这个法术更是所有“士大夫”相当于柯曼诸国贵族、法师和教士混合体的执政阶层都必修的法术之一。
有不少新派士大夫钟情于使用这个法术自然造得的粗纸,他们喜欢些“纯正”、“天然”、“风雅”之类的形容词,用各种各样自然的草木来制造自己使用的纸张。也有不少传统士大夫对这种习俗嗤之以鼻,他们觉得什么“蔺草纸适合边塞诗”、“青竹纸适合咏志诗”、“抄写正经当用四草五木行中庸之纸”纯属新学流毒,不值一提。
但不管怎么,没有人会觉得“造纸术”是一个严肃的战斗魔法。
“难怪从来没有人去卫氏家族的秘传魔法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造纸术”,那简直会笑掉所有听众的大牙的。不,也许会当作豪商家族凌洋卫氏附庸风雅的证据在东方人中传也不定。根据耐门所听过的传闻,在那个庞大的东方帝国里,经商总是不如做官的。
然而,当这一魔法真正露出獠牙时,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这绝对无愧于卫太平为他的家族所选择的法术。
如果造纸术竟能有这等强度,如此范围,那世界上所有木质的造物,不,所有植物的造物,恐怕都脆弱得犹如草纸一般!
“这种范围和效果,起码有六段,或者七段的力量……不可能只是造纸术。”
耐门挽起马缰,紧跟在卫布武的后面,脑子里还一直转着面前这个魔法。
“一定有什么其它的魔法混在了这个法术里面,或者还有后续。”
第一条船就这么毫无抵抗地被突破了。巨大的三等战列舰失去了重心和平衡,海水不停从已经变成碎纸的裂口向船内涌入,整整一船的亡灵水兵和法师就眼睁睁地看着队伍冲了过去。后面的追击队伍也震慑于这一击的猛烈迅速,被这条开始倾斜的船拦在了后面。
第二艘战舰的火炮并没有开火:第一艘战舰崩溃得太快,超出了这名船长的预料,他的火炮还在准备中。
卫布武丝毫不停步,嘴角微翘,左手再次虚握为拳,向前凌空击出。
“碎木为浆。第二条。”
虽然那劈空拳上并无任何劲风或魔能击出转化魔法也并不应该有这些效果,但敌我双方每个人都感到似有凛风吹过面前。
这无形无色无质的风作用在第二条船的船身正中,其作用范围看起来像是个巨大的立方体,将整条船的中段笼罩在内。
“打浆为纸!”
又是左手一扬,凌空一捻,指尖一扫,一如第一次。
正在融化的纸浆,化作遮天蔽日的纸幕,撒在相位大桥上。两条船的木板化作了数以万计的纸张,这些纸铺洒在无形的魔力之桥上,仿佛给大桥铺上了一层浅色的桥面地毯。
这第二条船的命运更为凄惨。这条战舰不如第一条战舰大,其制式看起来像第一次自由战争前后,甚至更旧一些的浅水战列舰,舰身呈细长型,甚至还配置有浆手甲板。这种细长的船型虽经亡灵法师改造和加固,但碰到这种野蛮的转化魔法破坏,还是异常脆弱的。
这条船就那样缓慢但是稳重地从中裂开,断作两截,滑进海里。在空中飞舞的纸张,让这一幕显得有异样的凝重感但没人顾得上去观赏这一幕。自由军和第七舰队的人们,趁着这段时间,沿着相位大桥疯狂地向前推进,同时斩杀已经陷入混乱的敌军。
“跳帮!立刻跳帮!”
看到前两条船的败局,意识到对面的造纸术范围太大,无法用一般的手法抵挡,第三条战舰上的亡灵军舰长气急败坏地下达了命令。他给所有的活人加持上了羽落魔法,至于亡灵则丢给手下的随舰魔法师们随便对付对付。作为一名六段施法者,舰长是这支型分舰队中最可靠的施法者之一,仅次于他身后旗舰上那名巫妖。
大队的亡灵生物,以及指挥他们的军官们,慌张地跳到了相位桥的桥面上,躲开了即将被摧毁的船只。四分之一的僵尸撞在相位大桥上,变成一地血污;三分之一的骷髅没能砸在自己的僵尸同僚身上,砸在桥面上,碎成一地裂骨。在亡灵法师的努力下,一些骷髅重新被唤醒,挣扎着爬起身来。
在他们对面、那场由纸张构成的风暴之中,卫布武正在继续前进。
第二条船不多的抵抗已经被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粉碎。见到第三条船组织了抵抗,卫氏少帅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轻笑。从一条船上搜集起来的海兵最多可以超过五百,但仓皇间,能拦在他面前的,连一百都没有。
他出自己的符剑,剑尖光芒在夜色中亮了起来。剑尖的一光芒飞速舞动着,凌空出六道剑符。每个剑符都是一个草书的东方文字,以耐门有限的东方文字造诣认不出来;幸好卫布武同时吟出了这六个字的读音,拯救了他这个半文盲。
“临兵斗皆阵列!”
他身边的所有纸张,瞬间重构、组合、折叠,变成了无数半人高的纸人、纸马,一眼望去怕不是有五百以上的数量。更多的纸人在桥面上已经站不下了,索性变形成了纸鸢,悬浮在众人的头。
六道发着银光的剑符字,在空中久留不散。卫布武的符剑一扬,在那六道剑符字背后,另外叠了新的一层六个剑符字。这六个新字的字形看起来和之前六个颇为相似,但又有微妙的不同。
“前行者者临前!”
这六个剑符字一开始运转,那成百上千的纸人、纸马和纸鸢开始了冲锋。
第三条船的抵抗转瞬即逝。纸兵冲锋,当面皆辟,符剑划过,星洒如雨。血和黑色的腐水流淌在相位大桥上,遮蔽了桥面的绿色萤光。纸浆在亡灵的灰烬中重组起来,构成新的军团。
之后的状况,一如之前。在第三条战列舰化作纸浆洒入大海之后,第四条就是旗舰。
对面的巫妖指挥官也并非庸才,他和他的旗舰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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