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
杜言修拉着齐云到学校附近的小湖散步,前生的那些前尘往事如果齐云自己记不得了,杜言修是断然不会多嘴的。他只是想起一个师傅讲的故事,在古代中国某个王朝当政的时代,一个卸任的官员返回老家,途经洞庭湖,对着水神的塑像出言不逊。
当晚官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洞庭湖水神派手下的神将将他绑到水底的官府,要治他的不敬之罪。一开始官员还力图辩解,当水神从仓库里搬来的竹简木简堆满了大厅,上面记载着官员一生中无数贪赃枉法的劣迹和欺男霸女的恶行。
自觉罪孽深重难免一死的官员表示愿意认罪伏法,洞庭湖水神依照惯例把记载有他以往的功德的一张薄薄的文书拿出,放置于天平之上,天平另一端放上记载罪行堆积如山的记录开始进行称量。但是结果出乎预料所有人的预料,代表功德那一张薄薄的黄纸似乎重愈万斤,任凭小吏把堆积如山的竹简木简放在天平上,天平的另一端始终纹丝不动。
这次轮到洞庭湖水神吃惊,他拿起文书观看,随后笑道:
“君之功德非但抵消生平罪孽有余,尚可遗泽后代。”
官员自然知道一生中做过多少缺德事,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积下多少功德可以抵消,于是好奇地提出自己是否能看看那张纸。当他从水神手里接过文书,官员发现是十多年前,朝廷欲增加天下三成盐税时自己所上请求朝廷撤销决定的奏疏,大惑不解的官员请水神说明个中缘故,洞庭湖水神说道:
“君当日上此奏疏心无杂念,纯为天下苍生祈耳!此事可抵十万功德,非常人可比。”
大惑不解的官员又问道:
“鄙人的奏疏朝廷并未允准,那因何可以算作功德呢?”
洞庭湖水神笑道:
“正因奏疏未准,才抵作十万功德,若是真能完成此事,君便功德无量了。”
齐云上辈子杀人如麻,今世居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其中缘故杜言修懒得去考究。反正掌握六道轮回的因果率堪称世界上最严密的罗网,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若是不用负责的话肯定有外力扰动,大约是前世积修的功德足以抵消罪孽吧!
杜言修和齐云走在湖边芳草柳林间,清明时节的纷飞雨丝沾湿了两人发梢,远处风景变得模糊,湖边仿佛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一路上默默无语的齐云突然用力抓住杜言修的手臂,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把还没弄清楚自己处境的男生贴在地面。
“为什么啊!”
杜言修刚刚想起身,不料齐云却将娇躯伏在他背上,几滴不同于透出丝丝凉意雨水的灼热液体滴落他的颈上。
“或许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会关心爱护我,对不对?”
突如其来的问题叫杜言修只能本能的点头,等他意识到自己是在作出一个郑重的承诺而意图反悔,可惜为时已晚,修道者不可以轻易许人,承诺的愿力比之冤孽毫不逊色。知晓成道不易的杜言修暗叹遇人不淑,但此刻木已成舟悔之晚矣。狡计得逞抹去泪滴的齐云露出此计果然有效的笑容,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态说道:
“人家可是女生,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可不要失了风度哦!”
“我......”
自觉被人卖了还要帮人一块数钱的冤大头杜言修脸色数变,最后口中不住念叨着:
“贼老天,果然够毒辣的,安排她来阻我成道吗?这一手......的确厉害。”
每个月阴历十五的满月千百年来一如既往慷慨地投向大地,只是忙碌的现代人少有闲情逸致抬头欣赏片刻。杜言修就读的大学校园区远离繁华闹市,终日与不远处的森林公园和香烟缭绕的庙宇为伍,白天此地或可称为清幽,到了晚上以后环境就幽静得太可怕了,甚至有时连一点声息都听不到。
大学里无比喜爱夜生活和野外露营的夜猫子们也不敢贸然闯入大学后面那片看似平静安详的广袤山林,以前毕业的师兄师姐们赌咒发誓他们在学校后面看见过非比寻常的东西。这些原本只是类似“第十三级台阶”的传说故事,听说的人一笑置之而已。
但是最近几周时间校园里发生多起不可思议事件,先是医学系的七个人体骨骼标本的颅骨统统都不翼而飞,然后用于解剖实习的一具女尸莫名其妙地不知被谁剥去了全身的皮肤。接连发生的灵异事件在学校里引发无数流言,多个强化版本的恐怖故事讲的绘生绘色令闻者毛骨悚然。已经是脸色苍白呈现严重贫血症状的男生还要设法挺起腰杆,一并借出自己那并不宽阔高大的肩膀给瑟瑟发抖的女生来依靠。
校方万万不能接受自家苦心经营的校园沦为三流恐怖电影拍摄片场的下场,包括日后学校可能断绝生源的凄惨景象,因此校方表面大力弹压流言,私下里重金悬红寻找世外高人对付学校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随着事情的影响无可避免地进一步扩大化,连杜言修这样深居简出的人也不可避免地遭到牵连。一向住在学生宿舍的齐云借口自己害怕一人独处,非要搬过来和杜言修挤一挤,好不容易把齐云暂时稳住之后,杜言修等不及校方慢吞吞的驱邪行动,选择了农历十五月圆之夜独自一个人走进学校后山。
一只毛色纯红的狐狸即使算不上可爱,至少也不会被认为可怕吧?但是一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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