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爱或者不爱,她沧岚此生都只能是我千夜的妻子。即使我真的只是想要报复,这也是我与沧岚之间的宿命,谁也逃不掉。同样的,我们之间的事任何人也都无权参与,更无权去评判。”泛着阴沉之光的双眸怒视着那个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的女子,“这一次的事我没有在魔殿上直接说明处罚你,便是因为我一直都明白你的打算,复仇这件事我势在必行,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受影响,这是我对你以及整个魔界子民的承诺。但不代表你可以自作主张的去决定他人安危,沧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如果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绝不饶恕。”
蓝魅睁大双眼惶恐的望着千夜,“我……”
可是不等她开口解释,千夜人已大步迈进了无琊,殿门也在随后被重重关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头怒火。
蓝魅定定的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方才被吓得血色全无的容颜此刻只剩满面悲凉,并且还有温暖的热流从脸颊滑落。抬手轻轻擦拭着落下的眼泪,指尖湿润的触感比刀剑刺入肌肤还要疼痛。
“少尊……魅儿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低声自问,何人能给与答案?此时此刻,她不禁怀疑自己在少尊心里是否有那么一席之地?只是那一小块地方重要吗?
他心中塞满了东西,或者说已经多的容不下任何人。
至少千夜是这样认为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心里只有报仇,而报仇却又包含了太多太多,那些过去就是他的全部,他未来的全部就是复仇。
因为如此,以至于让他拒绝情爱,拒绝温暖。
后来,是哪个后来,后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会多装了一个人,多装了一些回忆,多在意了一些得失。而这些都在那颗被塞得满满的心里,安稳生根,最后无尽蔓延。
将沾了眼泪的指尖送至唇边,泪水的味道不是魔者喜欢的,可她却忍不住去品尝,就好像舔舐自己的伤口一样,品尝他永远不可能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
转身的刹那,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心凉与失落,带着这份心碎的情绪,一步步迈回军营,备战。
无琊内仅有几盏昏暗的烛灯,里面的景象并不是十分清晰,窗前一红衣男子负手而立,透过轩窗那细小的缝隙,他能看见蓝魅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
即便大战在即,他依旧可以如此冷酷决绝的去伤害一个人。如果他善于利用,大战将至的情况下他应该选择好言安慰蓝魅,不让她分心。而不是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失魂落魄,要知道这般的战士到了战场根本无法全心应战。
可谁又知道呢,他不怕伤害,却独独厌恶欺骗与背弃。
自己待别人如此,也要求别人待自己一样。
心如乱麻,千头万绪理不清。沧岚的事,风然的事,只要一想起那两个名字他就十分头疼,心情也会更觉压抑。尤其是风然,那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现身?那些所谓的真相和苦衷究竟是真是假?被锁住琵琶骨折磨一千多年么?他的话可信么?
可信么?
蓦然抬头望着殿上的雕花顶,魔者觉得那根本不可信,如果他真有苦衷,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出现?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顾全母亲而抛弃,大阿山又怎会亲手杀害她?如果他真的会有仁慈,又怎么可能忍心让自己被风羽等人打入轮回之道而不闻不问?
脑海里交织的全是过去与现在的记忆,书阁里风然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昔日的回忆推翻,公子雪霁的解释也变得毫无可信度,那些话不可信,根本不可信!
笃定这样的答案,他就再没什么犹豫的了,一个不可信的人,本就不值得搅乱心事。
“风然,即便你的理由再多,也永远洗脱不了你的罪名。”似自言自语般自我告诫着,告诫自己那个人不可信,也不可留情。
许是情绪变化太大,意识里突然传来叱天兽想要一窥心境的企图,为了避免再有人因自己的情绪而受影响,他干脆直接阻断了与叱天兽的相互感应,转身人便走进了里屋。
拂开幔帘,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宽大的床榻,此时此刻他的眼里也只容得下那里。
至那日醉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无琊半步,就连沧岚留在书阁那晚他一样没有回来,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不想一个人独自回去,回到这个空寂冰冷的无琊。
不知不觉人已走近了床前,被褥床帐都理的十分整齐。闭上眼,脑海里清晰可见的是昔日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她昏睡时的痛苦摸样,她偷偷疗伤不想被自己发现而故作冷静的模样,面对自己的刻意为难她闭眼承受的模样,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真切,那样刻骨。
睁开眼回头看那面镜子,凸显的镜面里只倒影他一人的身影,可他看着看着,分不清是镜子里还是身前,眼前竟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千夜,我能否……叫你星昴?”
“只要你愿意。”
“可是……你不喜欢。”
眨眼间,影碎,幻灭,眼前依旧只有那面镜子,镜子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一个明明很孤独却从不自知的人。
“呵呵……”禁不住的低声苦笑,笑不尽几多愁绪,抬手抚上那面铜镜,停留片刻之后又缓缓放开。随后转身离开,与此同时有一声清响入耳。
是镜子碎裂在地的声音。
本就空寂冷清的大殿,这清脆的声响显得尤为突兀。
而在随后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千夜,我有事要找你一谈。”
殿外站着的人是公子雪霁,找到巫女之后他便离开了书阁,也幸好当日大阿山发生的事传遍三界,前往幻境之城的巫女得知后立即赶回魔都,因为无法得见沧岚与公子雪霁,她就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直到公子雪霁今日回来。
公子雪霁命巫女先为风然诊治身体,自己则来找千夜一谈。而他此刻手中正握有一封书信,其并非当日沧岚交给巫女的那封,因为信上没有任何字迹。
殿内有片刻的沉默,许久之后才淡淡飘来一句:“进来吧。”
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启,待公子雪霁进去之后,门又再次被重重关上。
…………
长留山距天宫的飞程不算太远,叶倾舞拿着师父给的令牌就往四象台跑去,绕过天宫躲过那些天降神仙,一路也算是畅行无阻。
可看守四象台的那四名守卫却将叶倾舞拦住了,叶倾舞二话不说亮出师父给的令牌,并且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乃长留山澜歌仙尊唯一的徒弟叶倾舞,今日特奉命前来探望沧岚宫主,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四人细看了那令牌一眼,似乎在确认是否属实。叶倾舞见状不禁有些微怒,“怎么?还敢质疑本仙的话不成?看清楚,这可是长留山仙尊的令牌,难道还有假不成?”
“属下不敢。”四人齐声道,其中一人挥手让另三人退下,他自己则是上前对叶倾舞行了一礼,随后才道:“这里面关押的是天界重犯,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仙者莫怪。”
“重犯?”叶倾舞冷哼道:“重犯我也要探望,你只说到底放行不放行?”
那人再次看了叶倾舞手中令牌一眼,“既有仙尊法令,属下岂敢不从。仙者请。”
不等那天将退至一旁,叶倾舞立马就往四象台跑,看似近在咫尺的四象台要跑起来还是真需要些力气,更何况那些在叶倾舞看来实显多余的台阶。
四象台内的人盘腿而坐,双眸紧闭,面色十分苍白,眉头微微的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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