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侍候单大人服下。”
“是。”御医领命而去。
视线转回榻上,燕承宇方才注意到,单延仁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两眼瞪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看着上方的藻顶。
“单大人,”微微俯下身子,燕承宇放柔嗓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单延仁仍旧不说话,右手搁在胸膛上,紧紧地抓着胸襟,根本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
燕承宇的眉头高高拧起――以单延仁刚硬的脾气,与朝中众臣固然结怨不少,但也不至于如此啊,除非――
“单大人,你好好休养,我去去便来。”
燕承宇言罢起身,又叫来两名宫侍,令他们好好照看着,遂往明泰殿而去。
“皇兄。”
看见他走进,燕承寰放下手中奏折,抬起头来:“二弟?”
“皇兄还在忙?”
“嗯,不过快完了。”
“今日朝中可有大事?”
“无大事。”
“那为什么――”
“二弟想必是为单延仁来的吧?”
“是。”见他开门见山,燕承宇倒也不遮掩了。
“他……怎么样?”
“在宫门外吐了口血,如今躺在我的建函宫里。”
“吐血?”燕承寰闻言,不由站了起来,尔后缓缓坐下,“没想到,他的脾气,还是这样的倔……”
“难道,因为他性子硬,得罪了皇兄,皇兄故而加罪于他?”
“加罪?”燕承寰摇摇头,“二弟,我的心思,难道连你也不明白吗?”
“啊?”燕承宇闻言恍惚――他确实不明白。
“单延仁现在已成朝中守旧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奈何他始终不知收敛,长此以往,只怕葛新的前车之鉴,便是他的覆辙!”
听得这话,燕承宇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方才体悟到燕承寰的苦心,不由摇头笑道:“皇兄这番筹谋,只怕单延仁那个呆子,不会明白,更难以接受。”
“这倒是朕忽略了――不过,很多事,有一害也必有一利,如今朝臣们知道朕冷落单延仁,定会对他落井下石,朕,倒可借这机会,看看下头这些人的心思――”
“可是如此一来,也会寒了真正忠心事国者的热诚。”
“无妨,”燕承寰摆手,“自来为人做事,绝非正直无私四个字这么简单,纵然是一身清正,也须得经受时间的磨练,方可知其真正的心志如何,你几曾见过,不经坷磨,便能成大材者?”
燕承宇怔住了,像看怪物一般注视着自己的兄长。
“多少表面忠正之人,一经风浪,便会显示出其本性;多少碌碌无为辈,到了紧要关头,却敢于为道义舍却性命,二弟,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你,可明白?”
燕承宇肃容:“臣弟多谢皇兄教诲。”
“教诲说不上,不过只是自己行走江湖,以及历年学习的经验之谈罢了,明日我会下诏免去单延仁吏部尚书的官职,你得替我设个法儿,稳他一稳,别让他彻底死了心志方好。”
“……呃,”燕承宇苦笑,“皇兄,你这可是给臣弟出了个难题啊。”
“若不难,也不会着落到你的身上。不过,朕相信,以你的心智,不难做到。还有,你可听说过,一个叫黎光琰的人?”
“黎光琰?北黎皇族旁系?”
“嗯。”
“好端端地,皇兄为何会提起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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