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仁晋升为吏部尚书之后,他也一直郁郁不得志,只是在人前从不表露,而且他心中到底怎么个想法,始终教人揣摸不透。
“诸位,听我奉劝一句,帝位传承,看着像是天下之事,其实全在皇帝一己之意,倘若女皇始终不肯让位,只怕皇太子,终究难掌大权,况且,朝内还有单延仁贺兰靖一干人在,宫中又有江恩,咱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左大人的意思是,”右边一位面目阴沉,胡须花白的官员沙哑着嗓音开口,“咱们便听之任之,让一介妇人继续发号施令?皇朝体统何在?天下男人的颜面何存?”
“是啊是啊。”屋中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仿佛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古往今来,令人钦慕敬重的圣贤。
“以前皇太子不在宫中,让她掌权,还有个说头,如今皇太子已经归来,她凭什么还把持朝政不放?”
“要不,我们找个人,去求见求见天昭公主?”
“不行。”当即有人表示反对,“天昭公主虽为燕姓,但到底是女子,况且对女皇甚为爱重,只怕不但不会同意咱们的做法,还会劝皇太子暂且隐避,到那时,咱们的立场会更尴尬。”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坐在这里,无所作为不成?”
“或许,请出一个人来,能给女皇施加压力。”
“谁?”
“老太傅,洪宇。”
屋中再次沉默――洪宇致仕已有十数年之久,两鬓斑白垂垂老矣,虽在朝中文武众官员心中的威望仍然十分祟高,但没有人有把握,能够将他请出来。
过了良久,邱应方才启唇,一字一句地道:“抑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当下,众人群策群力,决定一面派人去请洪宇,一面联络所有政-治立场相同的官员,一面继续探听皇太子的动向……总而言之,这群人很忙,不是为了国事忙,也不是为了百姓忙,而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忙碌不休。
不管一位君主如何英明,他(她)的臣属之中,总难免有这样一些人,或许当初踏进官场时,他们的心也和年轻的单延仁一样,只是单延仁运气比较好,遇到了燕煌曦,遇到了殷玉瑶,后来又遇到了葛新,而这些人,他们遇到了蔡桀,遇到了韩元仪,遇到了蒋坤河、万啸海,所以,他们也慢慢地变了。
一个坏官,往往带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而一个好官,往往是被孤立的。
水至清,则无徒,到哪里都是一样。
至于人为什么容易学坏,不容易学好,这个,连作者都说不上来。
大约是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所以小人往往人缘关系很好,而君子总是受到奚落和嘲笑。
世态人情,有时候就是这样。
朝阳升起,殷玉瑶再次登上丹墀,稳稳端坐于龙椅之中。
两班文武依序进殿,分列两旁,按吏部、户部、工部、刑部、兵部、礼部,上前奏事。
至所有朝议罢,殷玉瑶正要宣布退朝之时,忽听殿外传来一声通传:“太傅洪宇,请求上殿觐见!”
“洪宇?”
“洪太傅?”
百官们个个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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