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驱逐黑暗,你,是上天之子,是世间万万人的楷模!你的光明,会带给大燕亿万生灵以希望,你的磊落,会铸就大燕男儿刚直不阿的脊梁!”
殷玉瑶越说越激动,迈步在凌天阁顶来回踱着步:“任着自己的性子,隐遁于江湖,避迹于人群,那只是小善,而如果你承继江山,启用贤良,兼听天下正直之辈的心声,这个世界,就会越变越美好!”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葛天成的声音,忽然在燕承寰耳边炸响,而他那冰冷多年的心,忽然间,滚过一阵热流。
那是什么?
是一种沉重得,有如泰山般的感觉。
后来,当他真正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懂得,那种感觉,叫作――使命。
“母皇。”沉膝跪倒于地,燕承寰逐字逐句地道,“母皇的教诲,儿臣谨记于心,可是母皇,儿臣现在,既不熟悉政务,也不能稳固地驾御权力,所以,儿臣恳求母皇,继续持政!”
“你要我继续持政?”殷玉瑶眸光一闪。
“是,儿臣想,只怕这也是,朝中文武众臣的意思,还有,天下百姓们的心愿。”
“是吗?”殷玉瑶眸中却有几分不确定――坐在乾元大殿上,长达十年之久,她相信,如今大燕国的局势,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繁荣昌盛了吗?
还不曾完全。
国泰民安了吗?
越来越多的人,向她歌功颂德,她却没有一时一刻,敢忘记心中之戒条,她怕自己一时得意,淡漠了过去种种劫难,更怕经营出的这一番局面,一不小心毁在手里。
作为一个君王,所要考虑的,实在比平常人多太多。
“这件事,母皇需要再三斟酌。”
以这样一句话,殷玉瑶结束了和儿子的深谈。
“母皇,夜深了,寰儿送您回去吧。”燕承寰起身,轻轻扶住母亲的手臂。
……
“昨夜睡得还好吗?”看着立在御案前的葛氏母子,殷玉瑶神情慈和。
“谢皇上天恩,民妇和小儿一切都好。”
“嗯,”殷玉瑶点点头,“佩玟,给葛夫人设座。”
佩玟领命,端来两张椅子,放在葛氏母子身后,葛氏母子躬身谢过,斜签着入座。
“今日找你来,实为三件事――朕知道,你是个深明大义,胸襟广博的女子,定然不会为了曲逢朕,而刻意回避、忌讳些什么,所以,无论朕问什么,都希望你能直言相告。”
听了这话,葛田氏赶紧起身,深深一福:“皇上但有垂询,民妇只以实言相答。”
“如此甚好,”殷玉瑶微微坐直身子,“朕且问你,如今民间百姓们的生活如何?”
“齐禀娘娘,如今百姓们十户六丰,比起民妇幼年时,已经宽裕许多。”
殷玉瑶皱起了眉:“也就是说,还有四停百姓,食不足,衣不暖?”
葛田氏垂眸不言。
“依你看,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是什么?”
“民妇……”葛田氏微露尴尬,“只是一介妇孺,于国家大计上,未必有什么真知灼见,只有一句实心话。”
“你说。”
鼓足所有的勇气,葛田氏方道:“若皇上继续稳坐龙椅,任贤良行明策,再有五年时间,可使家家富裕,民无饥馑。”
五年?
还需要五年吗?
殷玉瑶的目光望出殿外,仿佛看向极远极远的地方――
“愿天下千家万户,永享泰平!”
这是谁的声音,如此雄浑有力,如此豪情勃发?
永享泰平。
这是他为之努力一生,甚至牺牲性命,也要完成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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