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就一放羊的小倌儿,竟敢跟本大少作对,今儿个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本大少这白字倒着写!”
身形微胖的白家大少爷,手中折扇一挥:“大狼二狼三狼,扑上去,狠狠地咬!”
群狗顿时一阵乱吠,冲着马上少年,露出又尖又利的牙齿,少年怒目圆瞪,抬臂嗖嗖嗖三箭射出,三只半人高的大犬立即呜咽着倒地而亡。
“好你个姓葛的,竟敢射死本大少的狗,你赔!你赔!你要是不赔,我回去就把你娘抽一顿鞭子,再送衙门去!”
少年一听,方才还正气凛然的脸,顿时灰黯下来,他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面对白家大少恃强凌弱的行径,虽然极度痛恨,可是一想到自己那在白家长年做工的母亲,顿时失了底气。
“天成弟,”后边的女子抬手抹了把脸,轻轻推开葛天成,缓缓落下地面,脸庞微微抬起,带着一股子难言的绝望,“你还是走吧……不要因为我,连累葛大嫂……”
葛天成左手紧紧握住缰绳,双颊赤涨,看得出来,他的心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斗――一方是良知,一方是亲情,是为了良知弃亲情于不顾,还是顾念亲情,放弃眼前这与自己并不相干的弱女子。
燕承寰静静地观望着。
他相信,这个孩子遇到了他生命里的一次考验。
这个考验看似简单,其实复杂,一瞬间的抉择,暴露的东西很多很多。
终于,少年一咬牙,拨转马头。
身后,凶恶的群狗顿时狂吠着,齐齐向女子扑上去。
手臂微微扬起,燕承寰已经准备好行动,然而,那少年却忽然一声长啸,蓦地拨马回转,冲入群狗的伏围圈,展臂再次将女子带上马背。
凌厉的唇边,绽出一丝赞许的笑。
在某种程度上,燕承寰已经认可了这个孩子――单凭他这一份抉择的勇气,便足以让他断定,这少年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
“他妈的!”白家大少高喊一声,“葛天成,你等着!本大少爷会让你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夜幕缓缓地降临了。
牵着小青马,葛天成蔫头搭脑地回到自己家简陋的破屋子里――白天里,他虽然逞英雄救了兰姑,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倘若白从琦那小子真的要来找麻烦,他该怎么办呢?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母亲,葛田氏,正埋头补着一件破衣服,两络花白的头发从鬓边垂落,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苍老憔悴。
“母亲。”葛天成慢慢地走过去,叫了一声。
“成儿。”葛田氏抬头,看见壮实得像头小马驹似的儿子,眼中闪出丝微笑,“回来啦?娘给你做了件新衣服,快来试试。”
“娘……”当那件由旧袍改成新衣的衫子,披上肩头的刹那,葛天成眼中不由浮起丝泪光,“成儿今天,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葛田氏悬在空中的手微微凝固住。
低垂着头,葛天成一五一十,把白天里在郊外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母亲。
葛田氏听罢,久久不语。
葛天成抬头,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本以为母亲会责他骂他,不想,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语:“成儿,你做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行得正坐得直,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中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葛天成瞪大双眼:“可是母亲――”
话未说完,外面便传来一阵吵嚷之声:“葛田氏,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立马滚出来!”
葛天成一颗心顿时“咚咚”狂跳起来,掌心里浸出一层冷汗。
“成儿!”葛田氏眉目一凛,“拿出勇气来!不要堕了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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