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出迷茫之色,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可能吗?”
陈儒纶正想劝慰他两句,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金属撞击之声,牢门开处,两名面貌凶恶的皂隶大步迈入:“哪一个叫陈向学?”
“我!”
“出来!”
皂隶说着,开了铁锁,揪住陈儒纶颈上的链子,将他硬生生给拽了出来。
强忍颈上痛楚,陈儒纶昂然道:“罚金不是已经交了吗?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皂隶鼻中冷哼,“等见到老爷,你就明白了。”
在府衙后院一间小小的偏房里,陈儒纶再次看见了王之俞,半躺在椅中,手里捧着香茶,慢慢啜着。
“扑通”一声,两名皂隶将陈儒纶狠狠摁在地板上,转身退了出去。
“王大人,”陈儒纶深深吸了口气,“不知大人将小的带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陈向学,你可真不老实啊。”王之俞微微抬头,眼里像是噙着块冰。
“小的如何不老实?”
“你不知道?”王之俞眼珠子一转,“昨儿个,本官派人去海货街又搜了搜,方知你不但私藏黑麻,还从海外购进大量金沙,和着沙子装在麻袋里,想蒙混过关,少缴税金,是也不是?”
金沙?陈儒纶满脸莫明其妙――船上有没有金沙他确实不知,只是眼下,自己也无从辩驳。
抬起头来,他看了王之俞一眼,沉声道:“不知王大人,把焦二虎他们怎样了?”
“既然你是货主,那本官自然只找你说话。”
一听这话,陈儒纶的心反倒放了下来:“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办理?”
“简单,搜出的金沙悉数充公,另外,你再交罚金……五千两。”
“行。”陈儒纶答得干脆,“请大人开一罚单,让小的遣人回家去取来。”
“罚单?要什么罚单?”王之俞两只眼睛顿时竖了起来。
“若无罚单,这么大的数目,要小的如何向家里人交待?”
“这个容易,你只需写下一纸亲笔书信,言说在外经商,需要银两,本官自会着人,替你去取来!”
听到此际,陈儒纶全然明白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敲诈!敢情王之俞前晌见得罚金容易,疑他“家产丰厚”,故而将他扣在此处,一再相挟!
陈儒纶的家财当然“丰厚”,因为那都是办案需要,从户部开出来的银票,将来办妥事后,都是要一一交回去的――再多银票流入这赃官手里,他都是不担忧的――一旦坐实罪名,将王之俞锁拿问罪,他名下所有财产,都是会充入户部的!
他一心在意的,只是如何拿到“实证”而已!
偏王之俞狡猾至极,坏事做尽,却没有半点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就算他当着陈儒纶的面,丑恶嘴脸尽显,可一旦到了公堂之上,却是“口说无凭”!
陈儒纶紧紧咬着牙,努力思索着办法,王之俞见他半晌不作声,再次慢悠悠地开口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陈儒纶接过话头,敷衍了一句,“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要见见我的同伴。”
“行。”对于这一点,王之俞倒是没有刻意阻拦,“你的同伴在什么地方?”
“东海客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