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闻何公盛名,特来拜会。”江溪桥语气恭谨,从袖中抽出拜帖,从门缝儿里投了进去。
“公子请稍待。”里边的童子应了一声,脚步踏踏地去了。
约摸过了半柱香功夫,门扇半开,里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迎出,彬彬有礼地道:“这位公子,堂上请。”
江溪桥谢过,领着仆从踏进门槛,但见迎面一堵照墙,上镌着芙蓉出水图,甚是清雅。
绕过照壁,却是片吟吟翠竹,中间一条笔直的甬道。
甬道尽头才是四四方方一座院子,中间正堂,两边儿是侧厢,下头乃是厨房和杂役房。
管家径直将江溪桥引入正堂,又令仆从奉茶,这才冲江溪桥抱拳道:“我家老爷正在后堂练功,一时半会儿不得完,还请公子稍待。”
小吏听他如此说,顿时有些发作,想告知他江溪桥的真实身份,唬他一唬,却被江溪桥用眼神止住。
“无妨,客随主便,晚生在此静候便是。”
管家再次打拱作揖,尔后告退离去。
待他一走,小吏终于忍不住,脱口抱怨道:“大人,这何侍郎也太拿大了,纵他从前是个三品官,但离朝多年,怎及得上大人您,现官现管?”
“你知道什么?”江溪桥面现愠怒,压低嗓音斥道,“我已经告诫你多少次,无论何时何地,皆不许以官威压人,你却从来不听,再有下回,便开发你回原藉去,别再跟着我!”
小吏吃这一噎,顿时没了声气儿,瘪着嘴站下一旁,不敢再言语。
又等了顿饭功夫,方见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却极矍烁的老者快步走出,冲江溪桥当胸抱拳道:“有劳小兄弟久候。”
“晚生江溪桥,拜见先翁。”江溪桥站起,规规矩矩执晚生礼相拜。
“嗯。”何侍郎点点头,不由多瞧了他两眼,这才走到主座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方慢慢地道,“老夫避居乡里,赢得几许薄名在外,让后进之人见笑了,小兄弟既然寻来,有何言相告,只管说来。”
倒不意他如此直爽,江溪桥不由略怔了怔,方道:“晚生斗胆,想请教先翁,牧民之道。”
“牧民?”听得这话,何侍郎眯眯眼,放下手中茶盏,又朝江溪桥多看了两眼,“敢情小兄弟,还是个体仁悯民之人?”
“那倒不敢,”江溪桥拱拱手,“只因着当今天子圣明,晚生欲进京应试,路过此地,故而厚颜前来求教,还望先翁赐教为幸。”
“你这后生倒有些意思,”何侍郎脸上浮起几丝笑,捋捋胡须道,“既如此,老夫便与你二字。”
“二字?哪二字?”
“一曰诚;二曰信。只要你做个诚信之人,天下何处不可去?何事不可为?何人不可治?”
江溪桥喃喃着,将何侍郎的话反反复复着咀嚼了两遍,眸中顿时大亮,离座起身,朝何侍郎长揖拜倒:“晚生多谢先翁玉言!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先翁多多见谅!”
何侍郎摆手:“既来之,则安之,小兄弟志向高远,老夫也非简慢之人,且在敝宅安歇一日,用些茶饭吧。”
只是稍一犹豫,江溪桥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一则,他心中还有许多关于地方上的吏治民情,想向何侍郎请教;二则,他也想暗暗揣度一下,这位退隐的侍郎是否人如其名,当得起这乡俗之誉。
是日晚,何侍郎在堂上设宴相请江溪桥,两人虽是忘年,却相谈甚欢,捡了个空儿,江溪桥便将日间街头见闻说了,向何侍郎打听那女子的根底。
何侍郎放下手中箸子,唇角浮起丝笑:“想不到,你倒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