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对我嘛,却是负赘!”
殷玉瑶无言,却也深明人各有志之理,强求不来,只得轻叹一口气:“不管怎样,多谢你万里迢迢赶来。”
得到的,是落宏天一声冷哼。
直到确定殿外再无人息,落宏天方道:“跟我走。”
两人出了殿阁,沿着甬道往德芳宫而去。
夜色掩映下的德芳宫,安静到极致,不见半个人影,不闻半丝人声,也没有一点灯光。
两人像壁虎一般,贴着院墙前行,落宏天还不时地抬起手,这里敲敲,那里敲敲,殷玉瑶眸中愈带了丝紧张,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今夜,他们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便是要探明佩玟所言“地下暗室”的位置。
终于,落宏天在一墩石凳前停下,看着凳面默然不语。
“怎么?”殷玉瑶压低嗓音问,“这凳子……”
“你且退后一步。”落宏天摆摆手,殷玉瑶依言退开,却见落宏天双掌交叠于胸前,循环绕动,一股浩荡的风乍然而起,卷裹住那石凳,但听得“咔咔”一阵响,石凳慢慢地转动起来,后方右侧的一块大石板“噌”地弹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方洞。
“是了!”殷玉瑶低呼一声,刚要近前探看究竟,却被落宏天展臂扯住,“你就在这儿,我下去!”
“不――”殷玉瑶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落宏天已经没了影儿,弹开的石板也旋即合拢。
这――
暗自跺跺脚,殷玉瑶却也没奈何,只得侧身闪到一棵高大的紫槿树后,两眼圆瞪,紧紧地盯着那块石板。
可直到东方天空中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那石板还是毫无动静,而院门外,已经传来宫人洒扫的声音,殷玉瑶不便久留,只得借着灰蒙天色的遮掩,闪出德芳宫,潜回明泰殿内。
甫入殿门,却见佩玟傻愣愣地站在御案前,嘴里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殷玉瑶心中纳闷,便没有惊扰她,而是蹑手蹑脚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
“不说,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她喃喃着,颤抖嗓音带着明显的惊恐。
缓缓伸出手去,殷玉瑶本想将她拍醒,但半途却缩了回来,踮着脚尖慢慢走开。
她能敏锐地判断出,这丫头心中定然藏着什么事,没同自己明讲,但她也不想迫问。
眼下烦乱的事已经太多,倘若她觉得要守住什么秘密,那便先让她守着吧。
交安殿。
今日的早朝,显得格外安静,百官们个个似封了嘴的葫芦,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怎么,都没有话说?”殷玉瑶微冷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到陈仲礼脸上,“看起来,真是天下太平啊,大燕国九十九州八百八十八郡,竟无一事道哉,朕治国有方,卿等办事得力!”
“皇上,”陈仲礼面色泛红,出列奏道,“兹有边郡十名小吏出缺,及潼河秋汛,微臣已同两部尚书议过,拟出条呈发下去了。”
“其他几部尚书呢?都无事可奏?”殷玉瑶的视线来来回回地在众人脸上睃巡着。
“臣有本启奏。”工部尚书丰正隆出列,“集贤馆、乾元殿均遭火焚,微臣与部属拟议重建,请皇上示下。”
“重建集贤馆、乾元殿?”殷玉瑶摆手,“此事不急,留待后议――朕想问的是――民情!各州各郡的民情!你们每日里坐衙理事,这天下之事,天下之议到底如何,你们心里可有数算?”
众臣一时静默。
“朕知道,”殷玉瑶站起身来,目光凛凛地看着他们,“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心里想的,浑不是‘以天下为己任’一事,你们眼里见的,指头上拨拉的,都是‘私利’二字!怎么样讨好朕,怎么样讨好上司,怎么样让自己的前程更加稳固,才是你们真正想要的!”
殷玉瑶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道:“朕只是想提醒你们,国势若坏,必定天下不宁,天下不宁,你们的富贵将倚何而存?纵使朕禀着宽仁之心,不降罪于你们,然你们每每扪心自问,可安然否?可泰定否?可对得起奉养你们的芸芸众生?”
众臣均垂头看着地面,心中的感觉却是千差万别,有人愧疚,有人冷笑,有人漠然,有人觉得殷玉瑶是在借题发挥,也有人以为,她已经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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