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人,她有一定认知。
曾记得三年前,燕煌曦因济州水患事,极其作难,是此人不畏繁巨,上折自请离京亲赴济州考察,然后制订出相应的方案,与当地官员倾力合作,终于将河道治理浚通,赢得地方上一片赞誉,当时她便觉着,此人颇能任事,当得重用,燕煌曦却道他尚年轻,应该多出外历练历练,将来才堪大任,是以直到此际,他仍然只是个员外郎,细思他这些年来,在职上仍旧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不四处钻营,确乃务实之人。
考虑妥当,殷玉瑶拿起笔来,在“工部尚书”四字下,添上丰正隆的名字。
可是这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却好比两个烫手山芋,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唉――”长叹一口气,殷玉瑶搁笔起身,走到软榻边,斜签着身子躺下,手支下颔,轻轻阖上双眼。
“瑶儿……”依稀恍惚间,她仿佛听到那男子轻柔的唤声,不由略略睁眸,胸中顿时漾满不尽的喜意。
他看着她,依旧带着宠溺的笑,然后举起右手,晃晃轻轻握住的拳头:“猜猜看,这里面是什么?”
“嗯……”殷玉瑶唇角勾起,眼珠儿转了小片刻,娇憨地摇头,“不知道。”
燕煌曦张开了五指,掌心中几点荧光闪烁,却是三个字:
司马洋
殷玉瑶腾地坐直了身子――是啊,她思来想去,却是把司马洋给遗漏了――
若以司马洋的才智,虽不说能胜过万啸海,但也的确在伯仲之间,而司马洋的忠诚之心,她是不必怀疑的。
男子泌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又打开了另一只手掌,这次掌心中只得两个字:
葛新
“葛新?”殷玉瑶喃喃轻语,脸上却浮起丝疑惑,“为何是葛新?”
“葛新此人,”抬手疼惜地揉揉她轻蹙的眉心,燕煌曦细细解释道,“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君子不器。”
“君子不器?”
“嗯,所谓君子不器,就是君子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发挥其效用,而葛新,便是这样的人,而且他无私心,善识人,更能容人,对于单延仁的年轻任性,对于一些士子们偏激的言论,都能容之纳之,并潜移默化地将其导向正轨。”
“不错,”殷玉瑶连连点头,“葛新确是治世良臣。”
“瑶儿……”正事谈毕,他微微俯下身子,唇畔从她的脸颊上轻轻掠过,似带着无穷无尽的眷恋,那样的柔情绮绮,让殷玉瑶整个人都醉了。
“咚――咚――咚――”
浑远的钟声传来,将殷玉瑶从梦中惊醒,她猛地坐直身子,才发现刚刚那鲜活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真的只是梦吗?
她的煌曦,果然是不曾来过吗?
脸畔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可殿中空空,茕茕得能照出她的人影。
司马洋。
葛新。
只留给她这样两个名字,他便匆匆地去了。
煌曦……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任泪水潸然而落――倘若你真的来过,为何不多留一时片刻?为何不现身与我一见?
倘若你不曾来过,那么我所梦见的,又是谁?
……
“令集贤馆讲学葛新,出任吏部尚书一职;令工部员外郎丰正隆,出任工部尚书一职;令兵部参知司马洋,出任兵部尚书一职。”
次日早朝,殷玉瑶方公布最新的人事任命,廷上顿时起了股小小的骚动,众臣们窃窃私议,唯有洪宇,稳如泰山般立着,面上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