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上来。
洪宇伫住脚,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再度迈开步伐。
陈桀与蒋坤河讨了个没趣儿,却并不死心,像两块黏糕似的紧紧贴在洪宇身后,跟着他朝外走。
深吸一口气,洪宇不得不再次停下来,面对这两个人。
“皇上尚在静养,两位若是无事,还请先回吧,过些时日再递折请见不迟。”
静养?
陈桀与蒋坤河对视一眼,心里均不由“咯噔”一声响――皇帝真在静养?
可看洪宇的面色,没有半丝儿搀假,况以他素习之为人,也断断不肯以掩饰之词糊弄同僚。
蒋坤河心眼子活络,眼珠子略转了转,作揖打拱继续道:“老太傅,您可千万别会错了意,我和陈大人皆是忧心国事――您也知道,皇上亲自率军御敌,六部的公文已堆了好大一撂――若皇上果真是静养,那只能向后再推推了……”
洪宇冷冷地扫了这位貌似忠恳的尚书大人一眼,眉宇间带着明显的不屑,嗓音也沉了下来:“陈大人此言何意?六部若有公文,尽管递送入宫,皇上自会批复,何劳蒋大人忧怀?”
不想又碰了颗不软不硬的钉子,蒋坤河饶是面皮子顶厚,也不由有些讪然,复施了一礼,往旁站下,看着洪宇泰步如山般地去了。
“死老头子!”待洪宇走远,蒋坤河“啪”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咒了一句。
转头去看陈桀时,却见他负手望着明泰殿的方向,似乎正若有所思。
“你看出什么来了?”蒋坤河凑上前,先细瞅瞅他那张似笑非笑,眉目沉沉的脸。
陈桀一言不发,直到心中得出结论,方转过身去:“蒋大人,走吧。”
蒋坤河摸头不知脑,也转头朝明泰殿的方向看了眼,这才跟着陈桀去了。
两人抄着甬道,直接去了勤思殿,方进殿门,便见万啸海负手立于殿中,正抬头细望着正中堂壁上那块偌大的“勤政思明”四字。
“万大人。”蒋坤河走过去,在万啸海身边立定。
万啸海却仍然只看着那四个字,仿佛已经老僧入定一般,对身边的一切充耳不闻。
蒋坤河也不理他,慢慢地开口:“皇帝确实出事了。”
只这么一句话,好似平地一声惊雷,炸得陈桀当场呼出声:“你如何――”
话只说了半截儿,他立即噤声,还转头朝敞开的殿门外睃了一眼。
蒋坤河却有意卖关子,并不继续,而是转头定定地看着万啸海。
万啸海却是四平八稳,仿佛蒋坤河说的事,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万大人倒真是沉得住气,”陈桀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怕只怕过两天宫中旨意下来,万大人便得准备挂印让贤了。”
万啸海终于睁开了眼,两道冷浸浸寒湛湛的目光,像锥子一般扎向陈桀:“即使挂印让贤,也比铁枷锁身要强!”
“你――”没奚落到对方,反而碰了一鼻子灰,陈桀恨得暗暗牙痒,但思及此际亟需盟友,故而将一口恶气压下,放低了嗓音道,“适才我已经仔细看过,明泰殿外不但换了守军,而且往日在殿中服侍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不见。”
“这又能说明什么?”蒋坤河也把脑袋凑过来,三角眼里浮沉着浓浓疑色。
自谓聪明的蒋坤河哪里肯理这等蠢人,再次打住话头,单看着万啸海。
且说他们三个在勤思殿中“密谋”,这情形却落进了一个有心人的眼中。
谁?
一直跟在葛新身边打杂的单延仁。
他奉葛新之命入宫,将一道极要紧的折子交给殷玉瑶,不想行至勤思殿外,却冷不丁瞧见万啸海三人于殿中交头接耳,当下闪在一株高大的紫槿树后,侧耳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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