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
事情到此,本可以划上一个句号,但燕使临去之时,却又出了桩意外。
且说那燕使周成,本是当时燕帝燕祟隆一名宠妃的弟弟,仗着外戚姻亲这层裙带关系,平日在京中便欺男霸女,无所不为,皆因其姊在皇帝驾前笃意维护,是以不被有司纠察,而今即做了使节,愈发骄扬跋扈,哪里将旁人看在眼里?即使夜间逞醉享用了人家的姬妾,在他看来也不过只是小事。
契议妥当,周成满心得意,想着此次回京,必然得赏封厚,故离去之时,又做出十分骄态来,不料却惹恼了一个段氏子弟,这子弟也知事情重大,并不敢十分胡来,只是在周成坐骑的马蹄子上做了些手脚。
再说周成,在侍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背,带着一众人呼呼喝喝地离开,只行出半余里地,坐骑忽然疯了似地跑,直冲进一条大川子里河里,将周城给抖落进水中,待侍从们追上,将其从河里捞上来时,周成此人已经蹬腿去见了阎王。
凭白死了国舅爷,众人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着四下抄查,终于发现马掌子上的问题。
这下,冤有了头,债有了主,众人心中也有了底,买口棺材将周成敛了,哭哭啼啼一路抬回浩京。
周贵妃闻得亲弟无辜枉死,在嫣翠宫中又是哀泣又是上吊,闹得燕祟隆好不焦心,恰又值御医诊出周贵妃已有身孕,燕祟隆怕她意气闹坏身子,只得下旨命兵部尚书调兵前往百丹,提段宏来京中问罪。
谁想兵部尚书一心想着要奉承周贵妃,又得了周家些许好处,竟执意要将段宏给治死,好替周贵妃出口恶气,故而亲自点了五万精兵,呼呼喝喝,直奔百丹而去。
段家早闻得燕兵来势汹汹,着忙劝段宏外出避祸,兵部尚书到得段家,四处寻人不着,竟发了狠,将一应段氏族人从毡包里撵出,欲掳没其家财。
段宏之弟段宜按捺不住心头火气,上前与之争论,却被兵部尚书一鞭抽花了脸,而其麾下兵丁,已然冲进毡包之中,一阵狂翻乱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要善了已是不可能,况且眼前燕兵们近乎强盗的行为,也激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等段宜招呼,数十名段氏男儿已然抄起家伙冲了上去……
事态很快失去了控制――手无寸铁的段家人,对上凶残的燕兵,屠杀,不可避免。
六岁的段鸿遥匍在一丛野草里,亲眼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刀锋刺进肉体的扑扑声,鲜血四散飞溅,燕兵们狰狞的面容,男女老少凄厉的嚎叫,像滚滚雷霆般,从他那颗年幼的心脏上碾过――
什么是地狱?
这就是地狱!
直到最后一个活人倒下,燕兵们方才收起他们染满鲜血的刀,跨过一个个段氏族人的身体,走进毡包,将他们的财物洗掳一空后,扬长而去……
段鸿遥在土包后足足趴了十个时辰,当段宏找来,颤抖着双手将他抱起时,他已经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了……
是夜,段宏放了一把火,将整个段家族地焚为焦土,那冲天的火焰,几乎吞噬了整片夜空……
从那以后,父子俩流落江湖,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却从未有一日,放下过心头的仇恨。
恨。
是他段鸿遥活在这世间唯一的理由。
他知道,要想复仇,要想灭亡那个辉煌的皇族,他必须忍耐,必须变得强大,所以,他皈依千夜昼,组织起一个名叫“飞雪盟”的杀手组织,收纳世间一切亡命之徒,他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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