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黎一看,顿时失色,想要去拦时,红封却已到了殷玉瑶的手里。
铁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隐瞒,怕是不可能了。
果然,殷玉瑶抬起了头,眸中却并没有铁黎所以为的震惊,或者惶然,只是澄静。
“宇儿,”面色淡然地将红封还给铁黎,殷玉瑶抱过承宇,“外祖爷爷累了,下次再找外祖爷爷玩吧。”
“是吗?”承宇偏偏脑袋,似乎有些不相信,稚声稚气地道,“外祖爷爷,您真是累了吗?如果您累了,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铁黎疼宠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又深深看了殷玉瑶一眼,正待迈开脚步,却听殷玉瑶缓缓地道:“烧了吧,烧了比较好。”
若是旁人,听见这莫明其妙的一句,不知会作何感想,但铁黎却瞬间明白了那话的含义。
略一踯躅,铁黎再次迈开步伐,匆匆地离开了御花园。
落叶萧萧的树下,殷玉瑶抱着小承宇,默然地伫立着。
冷风吹过她的面颊,眼眶之中,泛起几许微涩……
“母后,你哭了……”小承宇皱着眉头,抬起小手抚上殷玉瑶的面颊。
“宇儿乖……”殷玉瑶强挤出一丝笑,可眼中的泪光,却愈发地清晰了……
……
“太傅大人!”
“太傅大人!”
铁黎回到太傅府时,已是掌灯时分,他自大门匆匆而入,立即吩咐道:“关上府门,无老夫之命,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值守门禁的兵卒吓了一大跳,赶紧着依令行事。
连晚饭也顾不上吃,铁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他已经暗暗拿定主意,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出来,先把葛新禀报的事给解决了。
只是,以燕煌曦与葛新二人的才智,都对此毫无办法,一向只擅领兵作战的他,又能如何呢?
直熬了两个更次,铁黎仍是一筹未展,正在他心如乱麻之时,外边儿忽然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谁?”铁黎又是恼怒又是警惕――他明明已经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府,更不能前来打扰,怎么――
“外祖父,是我。”
门外传进的声音,让铁黎蓦然一惊,赶紧着抽去门栓,打开房门,只见外边廊下立着一人,身上裹着厚厚的黑披风,在夜色下看去,不甚醒目。
“快进来。”压下心中的嗔责,洪宇将来人引进房中,再次紧紧闭上房门。
“这夜半更深的,你怎么跑出宫来了?要出事了怎么办?宇儿瑶儿呢?他们可有人照看?”
平时为人做事甚为严厉的老将军,此时却只是一位长辈,真诚地关心着自己的至亲骨肉。
“外祖父放心吧,”殷玉瑶眸露感激,“宫里我都安排好了,甚是妥当,事情紧急,我们还是赶快计议,如何处理福陵之事吧。”
铁黎沉默,脸部的线条有些坚凝,半晌方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殷玉瑶不说话,来回在屋中踱着步――殷玉恒去了洪州,生死不明,宫中朝中,可信任之人颇多,但却并无真正才识过人者,即使派去福陵,只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目光闪动间,她忽然想起一事来,旋即注目于铁黎:“外祖父,几个月前,皇上曾大开恩科,广纳天下贤士,不知这些应试得中之人,现在何处任职?”
铁黎一怔,心中不知怎的就生出丝排斥来,但他好歹是三朝重臣,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也不便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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