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悄声禀奏道,“您快进去吧,皇上已经催问多日了。”
“知道。”安宏慎脚步匆促,踏上石阶,一迈进殿门,便见燕煌曦正坐在御案后,批理折子。
“奴才参见皇上!”跪伏于地,安宏慎禀奏道,嗓音里微微有几许疲惫和沙哑。
“回来了?”燕煌曦摆摆手,命他起身,面上倒瞧不出个忧或者急来,也没追问,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奴才这次去,先时并未见着辰王。”
“哦?”听他如此说,燕煌曦方放下折子,细凝着他的面容,“继续。”
“奴才是一月前到的洪州,辰王帐下的将领说,王爷往仓颉去了,得大半月功夫才能回,奴才又问密信的事儿,众人都说不知道,奴才没法子,只得在洪州等着,直到五日前,方见到辰王。”
“他怎么说?”端过旁边的茶盏,燕煌曦轻啜了一口。
“辰王……”抬头飞快地扫了眼燕煌曦的面色,安宏慎方接着道,“辰王说,他,他从来没有,传过什么密信……”
“真的?”
“真的。”
燕煌曦沉吟,半晌再道:“朕,相信他,你呢?”
安宏慎不说话,只是额头上冒出层薄汗,许久方审慎地道:“奴才……也相信。”
“那就好。”燕煌曦摆摆手,“这趟你辛苦了,且先回去吧,至于密信之事,就此作罢。”
“呃……”安宏慎的脸色有些茫然,好半晌方喃喃道,“奴才,奴才告退……”
燕煌曦再次埋下头去批折子,神情举动,平静如常。
“主子。”
但闻得“呼”一声响,御座旁的屏风后,依稀多了抹影子。
“是你啊。”燕煌曦还是稳坐如山,“见到辰王了?”
“见到了。”
“如何?”
“辰王说――他,并未发出什么密信。”
“唔,”燕煌曦微微点头,“仓颉那边如何?”
“左鹰王新近得了名猛将,骑射弓马,无不精良,犹擅长途奔袭作战。”
“唔。”燕煌曦眯眯眼,似乎嗅到了某种怪异的气息,又似乎,没有――看来,自己是在安乐里呆得太久了,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都快忘记了。
是啊,外面的世界……可不是像宫里这般平静呢,幸而是把寰儿给送出去了……
想了想,他逐字逐句地开口:“是你说的那个姬元吗?”
“不是。”
“那是谁?”
“没有仔细调查过,属下,不知。”
“那就去查查,查清楚了,给朕个回话。”
“是。”南轩越答应着,刚要闪身离去,却听燕煌曦又道,“等把大燕国内,以及仓颉的事搞清楚,你还是回北黎去吧,商达那儿需要人手。”
南轩越又答应了一声是,这次却凝着没动。
“怎么?”燕煌曦转身看向他,“还有事?”
“安宏慎……似乎……”南轩越迟疑着,没有道明。
“嗯,朕知道。”燕煌曦莫愣两可,含混支应,“且让他忙活着。”
南轩越放了心,这才去了。
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燕煌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天下御景》图前――北黎,有段鸿遥,仓颉,有左鹰王……和他的骑兵,再加上大燕国内的泰亲王残部……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应该可以一目了然了。
可他却想不出理由――是什么理由,让他们这样做?
段鸿遥……姬元……念着这两个名字,燕煌曦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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