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更担心。
燕煌曦揉了揉额心。
头,微微地有些痛,怕是费神太过的缘故。
另一只手伸来,帮他慢慢地揉捏着。慢慢地,燕煌曦抬起下颔,怔怔地对上她温润的眼眸。
没有嗔责。
没有探询。
只是安静。
她的安静,让他焦躁的心慢慢安实下来。
心静,自然神明。
“瑶儿,”在她坦澈的注视下,燕煌曦缓缓开口,“怕是,又要打仗了……”
“我知道。”殷玉瑶点头。
燕煌曦一怔。
“没关系,”她看着他,神情安静到极致,“我陪着你。”
四个字。
就那么四个字。
却让燕煌曦的眼泪,潸潸而落。
第二次。
这是他在这本书里(别的时候作者不知道),第二次落泪,为的,是同一个女人。
上次他落泪,因为她那一身的伤痕累累,这次他再落泪……是爱吧?
当一个女人肯为你下火海闯刀山,当一个女人甘愿与你风雨同舟祸福与共,除了是爱,那还能是什么?
“瑶儿……”将濡-湿的脸庞深深贴进她的掌心,他喃喃地喊了一声。
全天下的人,只看得见你的坚强,只有我,看得见你的脆弱;
全天下的人,只看得见你的伟岸,只有我,看得见你的憔悴……
全天下的人,只看得见你的辉煌,只有我,看得见你的黯淡……
夫妻。
这便是夫妻。
受伤的时候,唯一能温暖彼此的人。
不管在外人面前他们如何,在彼此面前,他们是真实的。
可叹世间太多的夫妻,忍受不了这种真实,而最终分手。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任何一段感情,进入生活之后,都会渐渐逝去相爱时的激情与四射光芒,而变得――微不足道。
可是这个时候,真正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饮食男女,柴米油盐,鸡毛蒜皮,才是爱情,真正的模样吧?
谁能逃得掉呢?谁能,摆得开呢?
即使,高贵如他们,富有如他们,爱情,也不可能一帆风顺。
殷玉瑶,或许你比世间女子所强之处,便是这一点吧――包容,若说燕煌曦是山,你便是容纳百川的水,山无水不生,水无山则逝。
伏下身子,她紧紧地抱住了他,也不说话,只任由两行泪水淌下,落入他披散的发间……
晨起。
殷玉瑶服侍燕煌曦穿戴齐整,又为他绾发束冠,送他出殿,直到龙辇消失,方才回到殿中。
行至桌案前,对着白色的纸笺默思良久,她方才提起笔来,一个接一个非常认真地写字。
信,是写给纳兰照羽的。
普天之下,若说还有谁能帮到燕煌曦,除了纳兰照羽,不作第二人选。
虽然,她并不十分确定,情况已经到了何等危急的地步,但是,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只是不知道金淮那边情况如何,纳兰照羽是否能抽得开身?
还有――
蓦地止笔,殷玉瑶举眸望向窗外,神思有些恍然――六年了,纳兰公子,六年过去,你为何一点音讯俱无?
想到纳兰照羽,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容心芷来――这两个曾经帮了她大忙的人,却都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些年来她只顾幸福着自己的幸福,却忘记了,世上还有人,并不那么幸福。
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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