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22
东郊皇陵。
群山蔚然,密林幽静。
铁红霓的的墓,与燕煜翔紧紧毗邻,地处皇陵的东北角。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陵道,铁黎慢慢地走着。
这儿,躺着大燕历代十数位皇帝,相当于沉睡着整个大燕的历史,不可谓不厚重,不可谓不沧桑,细细思量着他们身后所代表的兴衰荣辱,自然能感觉到其沉浑,其浩博,就连那偶尔拂过的风声,似乎也夹杂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悲鸣。
大地英灵的悲鸣。
隔着几株苍翠的柏树,铁黎站住了脚步。
漫山碧色之间,那一抹云色的人影,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地寂廖。
虽说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可真真看到他在此处出现,铁黎仍然忍不住感慨满怀。
他尚自思忖着该怎么上前与这个晚辈攀讲,一阵风荡过,那人却突兀地没了影儿。
铁黎暗叫一声糟糕,正欲开口挽留,却听身后一道极冷的声线扬起,搅动凝滞的空气,带着五分不悦,三分疏离,还有――两分杀气:“你是谁?”
缓缓地,铁黎转身,极为雍容地一笑:“足下,可是雪医君至傲?”
“雪医?”君至傲满眸冰然,“不敢当,魔之一字,听着或许比这医字,还略略顺耳些。”
当面挨了个钉子,铁黎却并无怫色,神态越加坦然:“早闻足下目无下尘,孤标傲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枉老朽亲自跑这么一趟。”
君至傲却不领他的情:“有什么话,你但说便是。”
“……老朽,乃那墓中之人的,生身之父。”索性,铁黎开门见山,他深知君至傲性情孤傲,怕他一怒之下怫然而去,那时便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到何处去寻他了,驳了他铁黎的面子是小,延误了燕煌曦的病情,事大。
“你是――铁黎?”君至傲神情微变,随即又复冷然,“那又如何?”
――果然是个率性之人!铁黎心中微叹。
“若老朽相求,烦足下往永霄宫一行,足下可愿屈尊?”
“永霄宫?”眉梢微微扬起,君至傲细细审视着铁黎的面容,尔后不假思索地道,“是燕煌曦?”
铁黎苦笑――说这人不通世故吧,其实他心明如镜,比谁都更通透彻底,说他深谙情义吧,他却――
“你走吧。”冷不丁地,君至傲砸出三个字来。
“那你――?”
一拂袍袖,那烨烨如月华的男子,已然没了踪迹。
铁黎再叹,情知此事再无商量之余地,只能凭君至傲高兴与否。
绕过丛丛灌木,行至女儿墓前,却见汉白玉墓碑前,放着一朵碗口大的芸萝。铁黎的鼻头不由微微一酸――芸萝,是霓儿生前最爱的花,不想如许多年过去,那男子却依然记得,只怕,只怕在泉下与霓儿一同长眠的燕煜翔,也未必这般留心吧?
唉,自古多情,空遗恨。
可是,若非君至傲多情,心中还惦念着个铁红霓,燕煌曦与殷玉瑶,又焉有今日之完满?大燕,又焉有今日之繁盛?
君至傲,君至傲,你着着实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真君子啊!只可惜,只可惜我铁黎没有第二个女儿,可以配得上你的深情不渝,可以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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