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呢?
她也是这般么?
在那些被他伤得最深的日子里,对于这段感情,她绝望过,迟疑过,甚至想到过要放弃,要逃避,要离开……
下意识地,她不由握紧了燕煌曦的手,对方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转头看了她一眼,柔和了嗓音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司徒黛――她真是个糊涂的女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是不能随便去招惹的。”
轻咽了口唾沫,殷玉瑶瞧着他刀削般的侧脸,想问什么,却到底住口。
对于司徒黛、安清奕,和烈咏天三人间的是是非非,她无从评判,她真正想的,是他。
唉,都说男人有独占欲,女人何尝不是一样?只想着多了解对方一些,甚至包括那些细微的过往。
比如――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爱上了她?
她想知道他与黎凤妍单独相处的时光,到底有没有过一点点……
她想知道澹堑关外,他对着假殷玉瑶一掌劈出之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想知道,她“死”后被昶吟天带走的那些日子,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
很多事,你不去想,便不会注意到,你一想,便越揪心。
这便是自寻烦恼。
这便是每种感情所衍生的边缘产物。
因为惦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总想知道他(她)过得好不好,总想知道,自己在他(她)的眼中心底,到底是怎生模样。
即使是殷玉瑶,也不例外呵。
如此胡思乱想着,那方台之上的情景已再度轮转。
是宽阔宏丽的大殿,司徒黛匍匐于地,声声悲切:“父王,请恕女儿不孝,女儿无法做到冷心冷情,是女儿辜负了父王……”
上首的司徒沛一动不动,仿佛丝毫不觉意外――这也怪不得司徒黛,以前他总想着自己年华正盛,总有能力生个儿子出来,大抵是用不着女儿牺牲自己,成全家国的。
可是一个人命再强,有时候,也终逆不过天。
天命注定他只有一个女儿,天命注定,他唯一的女儿,与袤国同存同亡。
“你真的,想好了?”一瞬间,司徒沛像是苍老了一千岁,发须眉毛,刹那尽染银霜。
“女儿我……”司徒黛的话音生生凝住,满脸震骇,满眸惊痛――她的父王,在她眼里六十年来同一个模样的父王,于须臾之间,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消泯了所有的王者气概,只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巨大的孤独与沧桑。
司徒黛猛烈地哆嗦起来,想哭却不敢哭,最后,她极力咽下其余的话语,蓦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大殿。
彼时,安清奕正满心欢慰地立在花间等她,看见她的身影,立即欢欣鼓舞地迎了上去,却被司徒黛一把推开。
怔怔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安清奕的心,一下子从云端落到谷底。
有炽雀的叫声从头上传来,听在他耳里,却尽成讥嘲。
怀着满腔的落寞,安清奕走了,他以为是司徒沛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以为是王族嫌弃他的身份,他甚至想过,或许阿黛的心中,已有了别人……但,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那样一种可能――她不是不爱,不是不想爱,而是――不能爱。
司徒黛获得了短暂的安宁,同时开始走入袤国所有贵族的视野,协助司徒沛,料理政务。
由于她是王族唯一的帝国公主,所以,她的举动,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怀疑,况且,如此一来,司徒沛便有了大量的时间将养身体,那面色看着,一日好过一日。
动乱,在一个平静宁和的夜晚突兀地到来。
西南边地十二个蛮族,骤然举起大旗,想分疆裂土,自立为王。
这种事,以前每过十几年,总会发生,大抵都是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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