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父皇叫儿臣前来的意思是――?”
“你说呢?”
――这几乎是他们父子俩谈话的惯例,从小,面对纳兰照羽的质疑,纳兰风渊总不喜欢直接给予答复,而是要他自己去参悟,大概他认为这样可以开发儿子的大脑潜能,不过纳兰照羽也从未让他失望过,几乎每次,都能料中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这一次,纳兰照羽决定装傻。
“儿臣已经明白,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父皇若无别事,儿臣,先告退了。”
言罢,抽身便走。
金淮国内,上至文武群臣,下至普通百姓,都道金淮国君纳兰风渊,生性寡淡,不好言语,从来只是埋头默默处理国事,不喜空谈,更不喜欢教训人,却不知道,他沉默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何等智慧的心。
按说,纳兰照羽的个性,倒有百分之六十,承继了他父亲的渊博沉稳,为人做事雍容大度,不迫不急。
本以为,自己这一次,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利落抽身,不曾想,眼瞧着快迈出门槛时,身后那一尊大佛却突兀地开了口:
“无有死,则无有生。”
纳兰照羽身形一顿。
良久垂眸:“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然后,他毅然跨出门去。
夜空深湛,瘦月孤悬。
纳兰照羽慢慢地走着,身影被宫灯朦胧的微光拖得很长。
无有死,则无有生。
这是句看似简单的话,却内蕴着无边玄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经历绝境,便看不到希望。
有始,必有终,而终结,又意味着新的开始。
那么父亲,您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天亮了。
荒山野地之间,四个人席地而坐,中间生着堆火,火上架着只已经烤得滋溜冒油的野山羊。
燕煌曦和殷玉恒一人手执把剑,舞动之间,将一只羊分解成无数薄片,盛放在采来的树叶之中。
殷玉瑶接过去,撒上临走前从浩宣宫御厨房里顺走的调料,四个人便用木棍叉着羊肉,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清风送爽,美味可口,这样的日子,倒也有些不亦乐乎之感。
“有没有我的份儿?”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忽然从远方悠悠飘来。
四个人齐齐一怔,俱转头看去,却见那锦衣男子洒洒然而来,步履从容不迫,姿态仍旧是那股飘逸出尘,似是丝毫不染这人间烟火,不是那纳兰太子,却又是谁?
“你,你怎么――”殷玉瑶第一个站起,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怎么来了?”纳兰照羽微微地笑着,也不避忌什么,自取了一份羊肉,就着调料有滋地味地吃起来,斜斜地睨了燕煌曦一眼,“男儿大丈夫,一言九鼎,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可我清楚,自己不是那般没信义的人。”
“哈哈,”燕煌曦非但不恼,反而开怀地笑了,满脸意气风发,“好,纳兰照羽,我敬你是个爷们儿,以后不管啥事,我们商量着办,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纳兰照羽顿时瞪圆了眼,狠狠地看着他――这个家伙,从在流枫相遇时起,就明着暗着不停地给他使绊子,对女人(殷玉瑶),对家对国,他玩的阴招可是不少,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只是大人大度,不爱跟他计较,就拿去云霄山这件事而言,他以为就凭他燕煌曦,能够啃得下来,扛得住么?
他若扛不住,跟着一起倒霉的,还不是这全天下?
燕煌曦却只是笑,蓦地抛了手中羊肉,就着两手腥膻扑向纳兰照羽,一个猛子将他摁倒在地,让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