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冲出去,就等同于弑君,等同于篡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各自领兵前来,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做是一回事,怎么做,那又是一回事。
谁敢第一个冲上去,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有命拿得到定乾剑,却绝对没有命,活到登上皇位的那一刻。
夺定乾剑,只是第一位,对他们而言,成功之前,还有一场血战。
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刻,都难言说。
他们都是聪明的,正因为聪明,反被聪明所误,也为文皇后赢得一线生机。
北城客栈。
凝立于夜色中的男子,浓眉重锁,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悦――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为何商达还没有发出焰火令?是事情起了变故,还是――
“皇上,”一道人影无声无息间闪到他的身后,“哗变停止了。”
“停止?”燕煌曦一怔――他自谓布局精妙,环环相扣,怎么会――?
“说清楚!”
“是黎长均的皇后,文氏。”
“她――”燕煌曦细细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并未找到此人资料,只得再次询问道,“说。”
简短地将天元宫正宫门外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南轩越看到他骄傲的帝王深沉了眼眸。
女人。
又是女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黎凤妍的母亲!
抬头揉了揉眉心,燕煌曦开始觉着一丝头痛。
若在从前,他大可以发令,命潜藏于暗处的暗人,射杀文皇后,只要文皇后一死,天元宫必定大乱,而他则可以按照原计划,开城门,引冉济和韩玉刚的大军入城。
可是……
他竟然愧疚。
他这一生,很少愧疚,因为愧疚,对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而言,并非好事。
可是,他的良知告诉他,对黎凤妍的死,他负有莫大的责任,虽然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黎凤妍自己的刁横跋扈,但他毕竟利用了她,伤害了她,也践踏了她,在这一点上,他和那些阴狠无情的男人,并无任何差别。
而这个文皇后,更不是他要对付的目标。
任其存在,显然不行,任其去死……他于心难安。
燕煌曦沉默着。
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挣扎得非常厉害。
那个女人的生与死,只取决于他一念之间。
南轩越也沉默着。
终于,皇帝抬起了头,轻飘飘地说:“走……我们去东门。”
“那天元宫……?”
“任其自然吧。”
任其自然吧。
文皇后,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自己的运气了。
不杀伯仁,让伯仁因我而死,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作者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燕煌曦,你这是仁慈么?
你若仁慈,就不会在觞城制造如此多的风波。
你若仁慈,就不会心心念念着别人的国土。
黎长均固然是个不义之君,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与他也……相差无多。
正如燕煌曦所料,觞城城门的防守,基本已经空虚了――这也难怪,皇帝驾崩,诸王争雄,连明天的饭碗在哪都不知道,谁还有心思守城?
可是,燕煌曦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却看不到丝毫开怀,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失落,还有悲悯――强权如黎长均者,若贸然“辞世”,身后余下的,又是什么?
燕煌曦。
能想到这个问题,证明你离成熟,又近了一步。
“开城门吧。”强抑住心中疲惫,他挥了挥手,早已潜伏在四处的暗人顿时现身,拔出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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