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燕煌曦绝对不能死在觞城,要死,也要让他死到昶国来,死在汇宇宫,死在――她的面前。
殷玉瑶,你是我手中最完美的诱饵,我要用一个清冷无情的你,钓出燕煌曦那颗追逐信仰的心。
我早就警告过他,终有一日,我会取走比他性命更宝贵百倍的东西。
那便是,你们之间,超越世间一切的感情。
以及,乾熙大陆最为珍贵的光明。
所以,你不能有心,你不能再动情。
松开双手,冰灵往后退了一步。
眼里掠过丝绝望。
对面前这个强大男子的绝望。
“你想要什么?”颤抖着双唇,她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艰难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得起?”
“……是。”
“那么,我想要你。”
他看着她,不带一丝游移,脱口而出。
然后,连他自己都悚然一惊!
却没有收回这句话的意思,就那样目光慑人地逼视着她。
垂下眸子,冰灵目光紊乱地盯着地面,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她该答应吗?为了被困禁了自由的弟弟,她该答应吗?
“怎么,你不愿意?”他双瞳冷幽,话音寒寂,笼在袖中的右手不由微微蜷紧――若她不愿意,只能证明,他的计划失败了,她还记得那个男人,记得他们之间那圣洁纯粹的感情。
“……我,答应你。”她再次抬起头来,神情恍惚,“我答应你,答应你……”
“很好。”收起眸中所有情愫,他抬手搭上她的香肩,“沐浴斋戒三日,后日晚戌时,我会让近侍来接你,去我的寝殿。”
“……”紧紧捏着裙摆,她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自己下了石阶,慢慢地,慢慢地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跟着她。”侧身朝旁边的树丛扫了一眼,昶吟天冷然吐出三个字,这才转头,朝另一边走去。
黑黢黢的树丛中,无声掠出抹人影,跟上冰灵……
冰月宫。
呆呆地倚在床榻上,冰灵仍旧保持着那种恍惚的表情。
心,仍旧是空空荡荡的,像是曾经装进过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没有了……只剩下个壳子,偶尔传出两声空响。
……侍寝?
这个名词,似乎在哪里听过,又似乎没有。
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却只有十六岁之前,在燕云湖上过的那些,平静安好的时光……她不记得为何会与母亲弟弟失散,不记得那之后一切的一切,就连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甚记得……
昶吟天做得很彻底,为了根除后患,将她遇上燕煌曦之后的一切人和事,统统封禁了。
也就是说,连纳兰照羽,落宏天,铁黎这些或相干或不相干的人,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不记得便不会心痛。
不记得便不会辗转反侧,反侧辗转。
只是……虽已不记得,那一丝盘旋心臆中的淡淡憾意,却始终难以消弥。
随意翻了个身,冰灵疲倦地阖上双眼,刚要强令自己睡去,枕侧却亮起丝薄弱的浅光,那是――
玉镯子?
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玉镯子?不是遗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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