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地去而复返?一次又一次地,舍命相救于四哥?如今,四哥他选择了别的女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怨恨,难道你就不想,问个清楚明白吗?
我的瑶姐姐,你为何如此啊,为何如此?
正如此前的燕煌晔不懂,此时年仅十三岁的燕煌昕,自然也不懂。
其实,不单他们两个,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都不懂。
他们明明相爱,却始终相距遥远,他们明明彼此衷情,却始终难得圆满。
因为他们的苦,他们的痛,除了他们自己,无人可解,无人能解。
自古相思,情最重。
燕煌晔走了。
带着殷玉恒走了。
那漫天的飞雪,絮絮而落,冰冷了她清丽的容颜,也冰冷了她的心……
深深埋着头,殷玉瑶一路沉默不语,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刀柄――
数日前的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回到她身边,保护她,若是有人敢伤她,就拔出你的剑,杀。”
“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
“也杀……但前提是,你能……杀得了我……”
这是他答应他的。
也是他平生作出的第一个承诺,属于男人的承诺。
他答应他,会用手中的利刃,保护他的姐姐。
他一定会做到。
哪怕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只要他伤了姐姐的心,他,一样会毫不犹豫地递出手中的刀。
十岁的殷玉恒,怀抱着这种坚定的信念,踏进了凤仪宫高高的门槛。
沉水香暖,锦帏低垂。
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燕煌昕一步冲了上去,扯开纱帐,然后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
慢慢地,只着丝质寝衣的燕煌曦缓缓坐起身来,视线轻轻越过燕煌昕,落到那个默然站立的男孩子身上。
“这谁呀?”香枕上的女子咕哝一声,揉着朦胧的双眼,攀着燕煌曦的肩膀,也缓缓坐起,待看清眼前情形,不由掩着唇,吃吃娇笑起来,“小郡主啊,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燕煌昕捂着双眼,一张脸涨得通红,只恨不得钻进地缝儿里去,哪里说得出话来?
倒是殷玉恒,往前迈了两步,定定地注视着燕煌曦,话声清晰:“你说过的――”
“嗯?”燕煌曦一挑剑眉,神态慵懒,“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道笔直而绝冷的光。
“啊――!”
寝殿里同时响起两声女人的尖叫。
“来人!快来人!抓刺客!”
一掌抵住那冰冷锐利的刀尖,燕煌曦目光寒凉,却噙着丝极浅的笑――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尚稚子,已有这般的胆量,若期年,必成大材。
一击不成,殷玉恒变招甚快,竟然收手后撤,然后刺向黎凤妍那堪比牡丹花般的娇美容颜!
“啊!”虽身为大黎公主,黎凤妍却从小受尽娇宠,根本不懂武功,更没有赫连毓婷那样的铁血胆色,她所凭恃的,不过是份天生的矜贵,以及那张漂亮的脸蛋,此际见殷玉恒来势汹汹,早已失了方寸,吓得心胆欲裂。
可是那抹寒光,却最没能伤到她,而是深深地,深深地刺进了燕煌曦的肩胛骨!
血色飞溅!
惊颤人眼!
“四哥!四哥!”从指缝间看到这一切,燕煌昕大声惊叫着飞扑过来,狠命推开殷玉恒,一把抱住燕煌曦的肩膀,泪水汹涌,“四哥!”
“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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