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然瞪大双眼,殷玉恒屏住了呼吸。
“不敢?”
“不,”出乎燕煌曦意料地,面前这个男孩子,给出一个让他震撼的答案,“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
良久的沉寂后,燕煌曦极缓极慢地吐出一句话:“也杀……但前提是,你能……杀得了我……”
厚重的石门缓缓升起,微淡的亮光透进,殷玉恒不由眯了眯双眼,随即默然地跟在燕煌曦的身后,走向外面的世界。
仅仅只是数个时辰,这个年幼的孩子,却似乎长大了十岁,他的目光里,少了顽劣,添了坚韧,少了跳荡,添了沉静。
在明泰宫的门口,他们默然分手,就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迈下石阶的刹那,殷玉恒将手中的匕首,深深地掖进了袖中。
将一切收于眼底,燕煌曦双瞳深凝,就仿佛悬崖底浩瀚的大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隐蕴着无穷无尽的波涛。
“四哥!”在门外眼巴巴等了多时的燕煌昕,顿时撒着欢儿跑了过来,一把攀住燕煌曦的手腕,嘟起小嘴道,“四哥你不公平!”
轻轻地,燕煌曦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我们走。”
“去哪儿啊?”燕煌昕满脸不解。
“乾元殿。”
“可是,御宴已经散场了啊。”
燕煌曦不答话,仍是稳步向前。
果然,乾元殿前,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一片狼藉,数十名宫女太监正在洒扫清场,至于文武众臣,早已离去。
“参见皇上。”
见到皇帝,所有人等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匍地参拜。
“都起来吧。”燕煌曦一摆手,拉着燕煌晔,走向大门外。
“皇兄!”刚刚送走最后一批贵宾的燕煌晔恰在此时折回,一见燕煌曦,急急迎上前来,“……?”
“燕煌昀呢?”
“已经被押入宗正寺秘监,皇兄是要――去看他?”
“不,”燕煌曦摆手,“朕要你,马上放了他!”
“什么?”燕煌晔神色遽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照我说的去做。”冷冷一摆手,燕煌曦不欲多作解释,“另外,传韩之越到明泰殿独对。”
燕煌晔纳闷了,却也不敢多问,乖乖地去了。
“那些花呢?”视线一转,燕煌曦忽然转头,看着一名正在扫地的太监言道。
那太监一吓,赶紧跪倒在地:“那些花……已经扫走了……”
“扫去哪儿了?”
“莲池。”
“哦”了一声,燕煌曦转身便走,弄得一众宫人满头雾水。
已经是初冬了。
满池荷花俱皆凋零,只剩些干枯的荷叶,静默地伫立于水中。
“四哥你看,花在那儿――”燕煌昕最先发现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儿,眨巴着双眼仰头望向沉默不语的兄长,“要把它们,捞上来吗?”
“不必了。”
默立于栏边,燕煌曦的双手慢慢放上坚硬的石面,一点点攥紧。
所有的人,只看见那漫天飞舞的花瓣。只有他,看到了镌刻于其上的,极其细小的四个小字:
“无毒,有毒。”
无毒,便是有毒。
反之,有毒,也是无毒。
无心,便是有心。
也反之,有心,也是无心。
每一片啊,那每一片里,都有她用细细金簪,刻下的担忧,与牵挂。
花无毒。
花有毒。
花是毒药,花,亦是解药。
全看那篮子里,装的是好心,还是恶念。
“瑶儿……”
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燕煌曦阖上了双眼,任冷寒的风,拂过鬓角眉梢,带走那满怀的无奈。
他这一份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无奈的。
从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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