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然后转身走向树荫深处……
镇国将军府。
年过六旬的铁黎矗立在院中,凝神静听着面前男子的传报。
“果真是没救了么?”
“容姑娘说了,夫人伤势极重,恐有性命之虞,况且,皇上虽然下令封锁了凤仪宫,但那帮飞雪盟的杀手,威胁实在甚大,只怕――”
“告诉心芷,无论如何,不得再出状况,至于其他的事,老夫会想办法。”
“是。”来人领命而去,整个庭院再度恢复静寂,默立于树荫下,铁黎思索良久,叹息一声,侧身走向西厢房。
沉水香甘,青烟丝袅,正中墙上的画幅里,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横刀立马,笑容明媚。
那是他的女儿。
他这一生唯一捧在掌中的明珠。
犹记得大婚当日,他最后一次问她:霓儿,你果真已经,拿定了主意?
铁红霓目光清澈,笑容殷殷:父亲,我相信煜翔,相信他会爱我一生。
他垂了眸,再无言语。
因为他清楚,无论自己再多说什么,女儿都再不会改变主意。
可是霓儿,你不明白,世事险恶,后宫尤甚。
你虽果敢英迈,却对人心的黑暗所知甚少,你只道一段婚姻,只要两个人相爱便足够,却不知你爱上那个男人的同时,就得去面对无穷无尽的磨折与惊涛骇浪。
十四年。
你们那光华灿烂的爱,只维系了十四年,便因为另一个女人的介入,而随之粉碎。
我的女儿,我不知道最后那些日子,禁于深宫中的你,是如何渡过的。
你不愿见皇帝的同时,也对爹爹封锁了消息,每次见你,你仍旧语笑殷殷,你仍旧带着那份承欢膝下的天真,可是霓儿,你的爹爹不是傻子,你能瞒得过老父,皇上的消沉与低迷,却逃不过我的双眼。
边关告急,战鼓阵阵,老父提兵上阵,一去四年,再回来时,见到的,竟然是你冰冷的灵位。
霓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不知道,那对老父而言,是何等的肠穿肚烂?烈火熬煎?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只能强忍悲泪,甚至不忍苛责已近不惑之年的帝王,因为从他内心中透出的伤悲,比老父更深重更庞巨。
他是爱你的。
的确一生一世。
只是他呵……他呵……
两行老泪,从铁黎眼中滚滚而落。
四年之前,他未能保护自己的女儿,未能守护女婿和女儿之间那纯澈的情感,所以,四年之后,就算他拼尽老命,也不要看到相同的悲剧,在外甥与其心爱女子之间,再度上演。
失去一个燕煜翔,大燕已经山河破碎,烽烟四起,若再失去一个燕煌曦,这天下苍生,济济万民,该由谁来担待?
翠岚山。
草屋茅舍,溪上青青草。
卧于凉榻上的男子,一身布衣,却仍难掩那份高华。
“公子,”小厮墨棋轻轻走近,“有信。”
“信?”纳兰照羽伸了个懒腰,翻转身体,“读。”
“燕姬有难,盼君相救。”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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