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御医一溜小跑着冲进,待太监宫女将黎凤妍扶到软榻上,立即上前为其诊脉。
整个庭院刹那静寂,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盯住御医的嘴。
终于,左边姓葛的御医转过身来,往前膝行几步,重重磕了个头,口内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燕煌曦的面容,刹那僵凝。
不是喜悦,不是兴奋,倒也不见得有多意外,而只是一种严冰的僵凝,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微臣贺喜皇上!贺喜娘娘!”另一名姓章的太医锦上添花,立即朗声喊道,于是,喧嚣而沸腾的声音,如一锅煮沸的开水,沿着道道宫墙,泼溅开去。
这是大燕帝王的第一个孩子,更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他”的到来,无疑让很多人开怀。
燕煌曦一动不动,两道深沉的目光越过喧嚣的一切,直直地落到黎凤妍那张娇媚至极的容颜上。
对方也毫不退让地直视着他。
扯动唇角,燕煌曦笑了。
黎凤妍也笑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笑了。
只有殷玉瑶,无论如何,笑不出来,她若是能笑得出来,大概就是神,不是人了。
在那无边无际的热闹中,她选择了悄然退场。
在最初的酸涩与痛楚之后,她仍然选择了祝福,因为,那是燕煌曦的第一个孩子。
她相信那是。
因为,他没有否认。
无论他们三个之间怎样怎样,那个正在慢慢成形的小生命,应该得到属于“他”的期待。
再怎么热闹的繁华,也终归会岑寂。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唯有年轻的帝王,留了下来,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准父亲,他有义务在这个时候,照顾他的妻子。
寝殿。
低垂的纱帏内,燕煌曦俯下身子,冷冷地注视着床上依然风情无限的女子:“满意了?”
黎凤妍吃吃轻笑:“那皇上呢?”
“朕,很满意,”燕煌曦黑眸深凝,“只是朕很想知道,八个月之后,你将从哪里弄一个孩子来,作为朕的龙子凤女?”
黎凤妍不笑了,抬起一只玉臂,轻轻搭上燕煌曦的后颈:“你知道?那为何不揭穿我?”
“为何要揭穿你?”燕煌曦的笑,很冷很冷――黎凤妍,如果这个虚无缥缈的“孩子”,能让你安分守己八个月,那我不介意配合你演这么一场滑稽的大戏,因为,八个月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八个月之后,你将为你自己的愚蠢,以及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千倍的代价!
想将我燕煌曦玩弄于股掌,只怕你,还没有那个能力!
撑起上半身,黎凤妍将朱唇贴在他的耳际,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话:
“煌曦呵煌曦,我想你是误会,今天这场戏,主角是我,配角是你,可是那个观众,却是她呵。”
只此一句,燕煌曦全身的血,蓦地冰凉。
是的,今天这场戏,主角是她,配角是他,可是那个最无辜最无奈最没有选择的观众,却是她呵。
没有多言一个字,燕煌曦蓦地抽身,扬长而去。
殷玉瑶去了凌霄阁,因为此时此际,这是永霄宫中最安静的地方。
每当一个人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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