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取过床丝绒羽被,为她细细盖好。
“殿下,”侍童墨痕轻轻走进,“该进宫觐见大燕帝君了。”
轻轻“嗯”了一声,纳兰照羽站起身:“天诞香呢?还有么?”
“还有一支。”
“取来。”
“可是殿下――”
“什么都不用说,取来便是。”
墨痕撇撇嘴,极为不满地看了眼榻上女子,终是退了出去――天诞香虽是稀世奇珍,可他也没那胆子违抗殿下的令旨。
香取来了,燃起香炉,置于床畔,纳兰照羽又弹指封了殷玉瑶周身八大穴,这才拂落纱帐,起身离去。
好好地睡吧,殷玉瑶,他给你的伤,我会帮你,一一治好。
迈进凤仪宫的刹那,纳兰照羽蓦地收住了脚步。
他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以如此的方式与他相见。
不是在接见贵宾的乾元大殿,而是大燕历代皇后的居所――凤仪宫。
燕煌曦,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瞟了一眼头上那三个飘逸的行楷,纳兰照羽再度迈开了脚步,走向站在荷花池边的男子。
“你来了。”
他背对着他,轻轻开口。
“是的。”纳兰照羽静静地答,“恭喜你,得偿所愿。”
“你看,荷花开了。”燕煌曦却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带着几分感伤,几分忧郁。
纳兰照羽几乎跌破了眼镜。
无话可说。
只是疑惑地眨眨眼――面前这人,果真是那个铁血刚毅的燕煌曦么?还是自己幻听幻视了?
“你爱她么?”
接下来的对话,更是大大出乎纳兰照羽的预料。
他想了想,直白地答:“爱她,又如何,不爱她,又如何?”
燕煌曦沉默。
纳兰照羽再度开口:“她爱的,是你。”
是的,这才是所有问题的根由――他并非谦让,更不是真君子到圣人的地步,他只是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争不过他而已。
燕煌曦再没有说话,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走?”
“走?”纳兰照羽的眉头高高耸起――没搞错吧?自己刚到浩京,这椅子还没坐热呢,主人家就下逐客令了?
“十个月。”燕煌曦又突兀地冒出一句话。
“什么?”纳兰照羽一头雾水。
“她只有十个月了。”
原来――纳兰照羽顿悟。
敢情,他是在催促他,尽快带着她离开大燕,回金淮去。
以让她淡忘在大燕所经历的一切。
可是燕煌曦,这样做,真的有效么?
“你什么都知道?”
“是。”
“所以你决意罢手?”
“换作是你呢?”
这一次,轮到纳兰照羽沉默。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啊。
“好吧燕煌曦,”终于,纳兰照羽再次开口,“我,尽我所能。”
说完这句话,他再没看他,而是毅然转身,迈步离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燕煌曦双瞳幽深,晦暗不明。
第六天中午,殷玉瑶终于睁开了双眸。
清澈而明亮的双眸。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它们再次恢复了光滑与洁皙。
“醒了?”男子柔和的嗓音,从旁侧传来。
“公子?”殷玉瑶抬头,微微浅笑,容颜静好。
纳兰照羽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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