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一把抓过刘天峰手中的字条,细细看罢,那眸中亮色,刹那泯寂。
或许是不为了让他分心,或许是韩之越的确不知情,那纸笺上只有极短的五个字:
慕州,红袖楼。
慕州?红袖楼?
脑海里猛一闪念,燕煌曦一拳砸在桌上――那不是,那不是三日前,自己曾经打马经过的地方吗?
犹记得策马离去的刹那,似乎有谁的目光,追逐而来,那么铭心刻骨,带着无穷无尽的忧伤。
他以为是她,故而,匆促回头,却只见到那满楼挥舞的彩袖。
所以,他当即调头而去,再没有丝毫犹豫。
难道,这一去,他们就真真正正地,错过了?
猛然地,燕煌曦站起身,推开房门,大步迈出。
“殿下!”刘天峰和孟沧澜急急追出,“您去哪儿?”
“慕州!”两个字,落地有声。
“不行啊!”孟沧澜用力摇头,“入城之时,我们已向流枫礼部尚书递呈了国书,言明求娶公主,您若是此时离去,岂非驳了公主玉面,给整个流枫国难堪吗?”
“此一时,彼一时!”燕煌曦满眸冷然,“澹堑关之围已解,这桩联姻,也没有再进行的必要!”
“殿下!”刘天峰顾不得许多,“唰”地拔出腰间佩刀,横于项上,“请殿下听末将一言!”
“你想威胁朕?”一丝绝冷从眸中掠过,燕煌曦浑身气息凛冽。
“末将不敢!”刘天峰“咚”地跪倒,“末将只是请求殿下,为大燕,为西南军,为坚守澹堑关的数十万大燕将士,好好想一想!九州侯虽去,却随时可能回转,到那时,我们不单要面对三方合围,还失去了流枫这么一个强有力的援助,更让天下人,耻,耻笑殿下您不守信义,到那时,大燕危矣!而殿下您,又焉得心安?”
燕煌曦沉默了。
久久地沉默了。
半晌弯下腰,拿掉刘天峰颈上钢刀,亲自将他扶起:“刘将军,你,说得对。”
“殿下过誉,末将,只是进为人臣子的本份。”
“既如此,回信,让韩之越继续坚守澹堑关,秣马厉兵,囤积粮草,等着,等着朕的佳音!”
“是!”刘天峰腰杆挺得笔直,“啪”地立正,“末将遵命!”
阖上房门,刘天峰和孟沧澜退了出去。
“哥们儿,你真行!”转过廊角,孟沧澜钦佩地朝刘天峰竖起大拇指,“竟然连‘以死直谏’这招都用上了。”
“哪能呢,”刘天峰苦笑,脸上却露出一丝后怕,“这都是韩将军教的,我哪有这胆儿。”
“嗬!”孟沧澜顿时了悟――怪不呢,原来是有个事前诸葛亮,不过,还别说,这殿下的脾性,唯有韩将军,一摸一个准儿,只是希望将来回到大燕,殿下不会找他们算帐!
窗外的天色,渐渐黯淡。
默坐于窗前,燕煌曦静静地看向东方。
那是,流枫皇宫的所在,也是他明日即将前往的地方。
在那里,他将展示自己的才智与胆略,去赢得那个邻国公主的青睐。
这,曾经是他最不屑施为的,却偏偏,真真实实地,要他亲力亲为。
因为,他必须撷得她的芳心,才能得到那六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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