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呢?”
“高千使,”韩之越嘿嘿笑着,迎上来人,“您老怎么贵脚踏贱地,大驾光临这偏远小镇?”
“偏远,确是偏远了些,”高之锐眸中寒芒内敛,“不过,能引来像韩将军这般的人物,定有不平凡之处,不如,也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韩之越打着哈哈,却不得不跟着高之锐,选了张木桌坐下。
“两位大爷,不知要运什么货?运到哪里?”车行伙计赶紧凑了过来,殷勤地招呼道。
高之锐抬眸,冷厉目光在伙计脸上一扫:“可是什么样的货,都能运?”
“这个自然。”伙计点头哈腰,连声应承。
“那――”高之锐抬手,指尖划过一张张人脸,最后落到那正埋头吃饭的男子身上,“倘若,是他呢?”
伙计闻言一怔:“大爷,您,您这是何意?”
“你,把他用铁笼装了,运去甘陵行宫,我给你百两黄金。”高之锐却全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啪”地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砸在桌上。
“大爷,”伙计仍旧满脸堆笑,“那位也是前来运货的客人,您就算给我千两黄金,只怕也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高之锐满眸森然地盯着他,“是不能得罪他?还是做不到?”
“抱歉啊大爷,”伙计不住摆手,“您的生意太大,敝行接不了,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伙计说完,不等高之锐答话,拔腿便走,一溜烟地闪出内院院门。
“他不敢接,韩将军,你呢?”高之锐眉梢高高吊起,转头看向韩之越,语带双机地问道。
韩之越充耳不闻,两眼紧紧地锁定一处。
却不是那形容狼狈的男子,而是坐在他身边的白衣少女――
那个少女,乍看之下并无任何异样,却深深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一块,尚被顽石包裹的绝世美玉;
也像是一枚深藏于贝壳中的珍珠,只待破石裂壳,便将展露它惊世的风华,令万众瞩目,天地失色……
“煌曦,”强捺着心底那股强烈的不适感,殷玉瑶再次轻轻扯了扯身边男子的衣角,“我们……还是快走吧。”
男子却没有半点回应,仍旧机械地扒拉着碗中的饭菜――自从踏进这车行,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活像被人牵线提引的傀儡。
――就算做戏,也不必如此投入吧?殷玉瑶高高地皱起眉头,看了看燕煌曦,再将目光移向四周――
来往搬运货物的伙计、正在恰谈生意的客人、歇脚的车夫、取货的小贩……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
那个坐在对面树荫下,白衣焕然的男子。
很清逸俊朗,一眼便知出身不凡的男子。
他也正朝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难道,是因为他?
身子往后移了移,殷玉瑶凑近燕煌曦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他是谁?”
燕煌曦还是埋头扒饭,倒是身边无意擦过的一个搬运工,悄声给了回答:“韩贵妃的亲弟弟,颖军统帅,韩之越。”
原来是这次大战的新对手!
殷玉瑶后背猛然挺直――难怪离开小木棚后,燕煌曦并没有回转西南军大营,而是带着她改道向东,插入青芫郡境内,来了这桐溪镇,敢情,是想打探颖军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