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绾好了发,自己开了妆奁挑簪子,恰好姬深衣冠已齐,见她还坐在妆台前,走了过来见妆盒开了,随手替她挑了一支白玉桃心簪插上,又看了眼妆盒道:“微娘适合素色,只是钗环究竟少了些。”
又命阮文仪,“一会去挑些来。”
阮文仪躬身应了,笑着道:“陛下好生体贴青衣。”
“阮大监且慢!”牧碧微心下其实很不以为然,阮文仪这话看着凑趣儿,但听着牧碧微耳中不乏讥诮之意――他伺候姬深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何不晓得这样的宠爱连姬深自己都不能肯定可以维持多久,牧碧微对这份宠爱看得极清楚,当下含着笑对姬深道,“叠翠才告诉了奴婢说隆徽娘娘送了东西来与奴婢呢,奴婢想着里头定然是有钗环之物的,才讹了陛下与隆徽娘娘的东西,又折了陛下寝殿左近的梅花,奴婢就算是个厚颜的,这会也不敢多要什么了!”
姬深因方才欢好极为尽兴,这会心情正好,道:“哦?唐氏送了东西来?怎的还没告诉朕?”他其实只是随口一说,毕竟牧碧微先求了他赏赐神仙殿,算着时辰只当这会是回礼到了。
阮文仪看了眼牧碧微赶紧请罪,牧碧微不知道神仙殿上唐氏与柯氏那番纠结,却与姬深想到了一起,但见阮文仪看自己,心下也有些奇怪,只是阮文仪乃姬深近侍,她可不想贸然害他被斥责,便含笑说道:“阮大监这是要叫奴婢来告诉陛下呢,毕竟先前是奴婢对隆徽娘娘无礼在前。”因姬深这会就站在她身旁,她就势拉住了姬深的袖子摇一摇笑道,“奴婢可要多谢陛下,早先就听叠翠说隆徽娘娘心地儿良善,但奴婢究竟没有见过隆徽娘娘,难免还有些怕生,谁想奴婢还没去神仙殿上请安,娘娘倒是先送了东西来,这都是因为陛下的缘故!奴婢担了半天心,这会子可算是放了下来啦!”说着似极高兴,也不管叠翠与阮文仪还在旁,起身主动在姬深颊上一吻――吻过之后才仿佛惊醒过来,“哎呀”了一声,举袖掩面,羞赧的低下了头。
姬深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一惊,但他究竟是男子,却是极为高兴,扯开了牧碧微的袖子含笑道:“既然是要多谢朕,怎的就一个轻吻就把朕打发了?”
“谁敢打发陛下?”牧碧微见他扯住了自己袖子不叫自己遮住渐渐绯红的面孔,索性往前一扑偎进了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肯起来,叠翠虽然心中暗骂牧碧微又在演戏,但见状还是下意识的红了脸,跟着低下了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退出去过会再进来。
阮文仪却是见惯了姬深与宫妃们的如胶似漆,权当没看见这一幕,笑着道:“陛下、青衣,这会已是膳时,陛下请看……”
牧碧微才侍奉过了姬深,也感劳累,便见好就收,从姬深怀中挣了出来,姬深见状,点一点头道:“走罢。”
到了前厅里,宣室殿的宫人已经将御膳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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