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不过,丁启军嘴里答应着,心里想,要做战友,那是不可能的,有机会我要把你往死里整。
现场,变得冷清了,但李响还没有走,处理完事情后,他没有让左凉立即就走,他把他留下来。
因为刚才左谅的话还在李响耳边回响,李响今天着实吓了一跳,他听左凉的口气,他们是准备对几个为头的人实行恐吓,或者直接了当地使用暴力解决。这种情况,很可怕,李响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生这种事。
李响说,左谅,你们不能乱来,在梅州,我不会让你们使用暴力的。
左凉一听李响说这话,立即不高兴了,说,李县长,你别把我们想得这么下三滥好不好,我们才不会用这种手段呢。我是说,万一你们缺钱,要应急,我们可以临时调配一些资金给你们应急,绝对没有你所说的使用暴力的想法。
李响心里说,鬼才信你这话,你们弄断人家一条腿,一条胳膊,甚至一条人命,只怕是稀松平常的事。这种情况,我李响没见过,至少也听过,别说你们财大气粗的大企业,就是一些指甲大小的公司,经常都有这种事发生。
但李响见人家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好说,没这想法就好,我就担心出什么事故,到时大家脸上都过不去。
左凉说,这是你们梅州习惯吧?我们建邺集团才不会干这下流的事呢。
梅州是有这习惯,要不,为什么刘瀚清打了黑脸和姜魁?他们过去十几年就经常用这一手,谁和他们过不去,他们就制造一些恐怖事件,吓得了就吓,吓不了就干脆暴力了。
李响又问傅娟回总部了没有。左凉说,回去了,那次请你吃夜宵之后就会总部了。李响又试着问,你们傅总怎么这么年轻啊。这话逻辑上有问题,怎么这么年轻,谁都曾经年轻过啊,难道还有谁生下来就老了不成?李响问这话,当然不是这意思,谁都听得懂,傅娟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总,肯定有背景,李响是问她的背景。但是,左凉绝对不比李响蠢,他说,对呀,傅总今年二十六岁,应该年轻啊。一听就知道,左谅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李响放弃了,他们对傅娟的背景忌讳颇深,看得出来,对这个问题,谁都绕开走。
李响出门,手机响了,一看,心跳加速。
是汪溪漾这妞打来的。
好久不见她了。不,其实也没多久,人大会开完后,他们还见过两次面,不过,李响觉得有三天没见,就算比较久了。
她约他见个面,有事想聊聊。
想我了?李响心里怦怦直跳,他龌龊地想起了那一次抱着她身子柔软的感受。他问,在哪里?冰河路。上次见面那地方?李响心脏跳得更狂了。老地方啥意思,意味着什么,李响有种向往。到哪里聊?就在车子里?
车子里聊?
幸亏李响今天是自己开车。他要司机先送他到县委政府大院,取了自己的车子,他加快油门,直奔滨河路。
天气有点凉了,汪溪漾她穿着一件妮子大衣,庄重得像个公主,站在河边朝这边望。李响把车停在路边,她认出了李响的车子,赶紧下来,她没有坐前排,开了后门坐在后排,她呵着气,暖暖手,嘴里说,外面真冷。
李响立即就闻到了一股幽香,沁人心脾的香味。他没问,直接就往前开,一直到郊区的一条新马路上,靠边停下。这里的车辆就少多了,偶尔一两部车经过,刺眼的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里行吗?”李响回过头问。
“行。其实,没必要到这么远来,不……我也没太多事说。”汪溪漾说话似乎有些紧张,她的眼睛向前面瞟。李响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原来,那边也有一部车子,孤零零地靠边停着。
不用猜,谁都知道那车停在那里是干嘛的。
李响心跳加快,又尴尬不已,心想,汪溪漾不会把我想象成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吧?
把人家拉到这里来了,还能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
李响赶紧解释说:“我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呢。这里安静点,比较好说话,不过,好像太安静了些,你说吧,我们说几句就走。”李响自己都觉得这种掩饰太勉强了,不说也许还好,这么一解释,反倒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心怀叵测,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