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民风彪悍――”
那也没啥,我也做土匪,做山大王,顺便抓个压寨夫人。
“那地方没文化――”
那更好,我有了用武之地,教他们微积分,教他们博弈论,让麻石乡的人个个成为经济学家。
刘翰清说一句,李响心里就自嘲一句。
最后,刘翰清说,“虽然艰苦点,好好干,相信你能干出成绩来的。”李响苦笑,说:“谢谢书记鼓励。”
没想到,刘翰清和李响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干瘪瘪的,任何许诺都没有,任何带个人感*彩的话也没说。
离开刘翰清书记办公室,李响心中一种难以言状的痛楚,这种痛楚是恨,还是怨?是,又不是,至少,还有一种难舍,不是对岗位的难舍,而是对刘翰清本人。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在李响的心中,刘翰清有种什么东西深深地震撼着他。可是,是什么东西,他说不清,也看不清,但似乎又可以摸得着。
李响突然有种想法,虽然在一起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但是,这也是一种缘分,还是忘记恩怨吧。
李响现在告辞,他说,明天就不再来辞行了。祁凡说,欢送会还得开呀,你上任还得送呀,乡上也该来接呀。李响说,不啦!去麻石乡上任,用不着这么夸张。是呀,流放哪还需要轰轰烈烈的呢?悄悄地去才是正道!
他拒绝了县委办公室的相送,他准备一个人独自去上任。
祁凡没有勉强,他知道李响有情绪,有情绪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冷静,所以,祁凡说,你一定要独自去上任,那么,今后我们再专程来看你吧。李响也辞掉了组织部的送行,一般规矩,组织部应该安排人陪同他去上任,并宣布任命通知。李响说,免了吧,我自己去就行,一个麻石乡,穷山恶水的地方,鸣锣开道也没什么意思。项伯尊重李响的意见,说好吧,你开个这样的头,不见得是坏事。
李响走出大院,他想回头看看,今后,这里再也不属于他的单位了。他犹豫了片刻,坚定地不回头张望。突然,他热泪满面。
刘翰清站在窗前,他看着李响出去,他发现李响走出县委政府院子时,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走了,背影很快就不见了。就在这一瞬间,刘翰清的眼睛潮湿了,他的眼睛也模糊了。
“好自为之!”刘翰清哝哝自语,然后,他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半天。隔壁,小曹代替了李响。
刘翰清拨通了赵希义办公室的电话。
“希义县长,先把教师津补贴的事落实了吧,多年欠下的账,争取一年之内偿还清,你看行吗?”刘翰清说。
“好的,翰清书记,我现在马上就落实此事。我看见李响走了,是不是残酷些?”赵希义问。
“嗯。残酷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