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赌。所以,李响为刘翰清下了注。
“夫棋始以正合,终以奇胜。凡敌无事而自补者,有侵绝之意;弃小而不救者,有图大之心。”孟谷龙哝哝自语。
孟谷龙又在背棋经,与问李响的话题两码事,他是在一心二用?下棋的人经常一心二用,一边下棋,一边思考工作。抑或,他在把政坛比喻一盘棋?
李响不敢多嘴。
“你跟刘翰清多久了?”孟谷龙转过身问。
“今天是第二天。”
“嗯?”
这一次,明显的是惊讶。
此刻,孟谷龙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瞄了几眼棋盘,似乎在犹豫。最后,他示意李响坐,说,我们聊一会。
“才两天,有些意外。李亦是你什么人啊?”孟谷龙问。
“李亦?噢,我叫他堂兄。”
“他经常回老家看看吗?”
“很少。”
李响只能回答说“很少”,因为,李亦回老家李家坪还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李响还在穿开短裤。记得那次,李家坪像接待皇上一般接待李亦,隆重得不得了,县里面的头头们都来了。那时,李亦在京城的哪个部里工作,年轻有为。更主要的是李亦的媳妇,不但漂亮,而且还是某某将军的独生女儿,和公主差不多。
李亦现在在沿海某省任副省长,才五十出头,政坛上锋头正劲,升正部级指日可待。
咦?李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自己问自己,这次突然提拔,会不会与李亦有关呢?李亦任副省长已经多年,听人说他很可能就要升任省长了,难道他会回本省任省长?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干部任用有回避制度,一般都异地为官。再说,李亦与自己啥关系?除了一个李字相同,再就是黄土堆里有一堆骨头,他们都称那堆骨头为曾祖而已。
李响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李亦了,今天提起李亦,李响还记得,英俊潇洒,属于那种逗女人爱的那种人。但是,李响可以肯定,李亦肯定不记得李响是谁了。
李响这么简单回答,孟谷龙没有再问下去,他的脸色有点古怪,很轻微,但李响还是注意到了。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表情?
他们该不会是竞争对手吧?
李响突然担心起来,并且是很担心,官场上,莫名其妙的事经常发生,李响工作几年,就已经有切身体会了,这滋味不好受。
不会,肯定不会,副部级,这么大一个国家,水面宽得很,又不在一个省,两条鱼碰头的机会小得很。李响努力安慰自己。
棋,没有再下。聊天,也仅仅这么几句。直到李响回到临江宾馆,还在琢磨,孟谷龙和他说了几句话呢?
今晚和孟谷龙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句也不能对刘翰清说。
所以,焦急等在临江宾馆的刘翰清等人,听完李响的汇报,难免大失所望。
仅仅是为了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