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维绝对不会抢先发言。他知道,刘翰清会要他承担责任,如果他发言,那他必然会要赵希义担责,而赵希义不出三秒钟就会拉他去垫背。所以,他不会剑指赵希义。他不剑指赵希义,也不能剑指任何人,因为,他不能做推到“多米诺骨牌”第一张牌的人。这道理很简单。
姜可维死守,赵希义也必须死守。赵希义内心希望那个汪瑞庆扛着,但是,要他扛,不能由赵希义提出来,他提出来,汪瑞庆会反水,所以,他只能假扮是汪瑞庆的保护人,这人他才会做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张,从而保住赵希义。
姜可维和赵希义不能退了,他们背后是悬崖。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大,不仅仅是跨桥的问题,他们还有更大的问题。
有问题的人不仅仅是姜可维和赵希义,一群看似位低权轻的人,他们更加忐忑不安,他们几乎已经看到了监狱冷冰冰的铁大门。
一辈子,也很难见到这样的会场气氛。
很憋气、很沉闷,空气似乎凝固了,凝固的空气有种爆炸的能量,这种能量到了临界点,爆发的那一刻好像就要到达。
煎熬是痛苦的。总会有人熬不住。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熬不住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唯一不需要熬,也唯一没有发言权的李响。
他在刘翰清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刘翰清的脸立即由惨白变成青色,最后又变成猪肝色。
他很少有愤怒的时候,即使在姜可维等人咄咄*人的时候,他都会保持平静、恬和的表情,但今天,李响的几句话,他愤怒了。
李响在他耳边嘀咕的话是:“书记,这事你不扛,谁扛?你赶紧扛啊!”
我嚓,我扛?我书记我扛啥?一贯的做法就是上级出事下级扛,你李响傻帽,要我扛,我扛你祖宗十八代。
刘翰清第一反应是愤怒。
可是,愤怒仅仅过了十秒钟,他突然回过神来。心里说,李响,你姥姥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