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比我还心疼。
这害得,我每次教训她,她都找半夏来充满保护伞。久而久之,我完全拿她没撤。
还好小家伙懂事,不经常调皮,对我的话还是很听从的。
唯一让我苦恼的是,灵芝每次嗲声嗲气的唤我娘,又换半夏爹,这让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半夏似乎乐在其中,但花喜的脸色却一次比一次难看。
四年了,已经快满十九的花喜,已经漂亮得像无忧谷里的百合花了。
当初,我为了故意凑成他与半夏,便让孩子认作干爹干娘。不知这孩子是懒还是咋回事,喊干娘便加个“干”字,还“干爹”却有些偷懒。除了喊“爹”那个干字就不要了。
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要少唤一个字,她却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这样亲切,再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到她四岁半的时候,半夏还始教她习书认字,说要把她当成大家闺秀一样培养。而花喜便教她唱歌跳舞,说是女子学会这些,更会讨男子欢心。
鬼爷爷就不管这些,只是带着她满山漫野的认草药。然后告诉她那些草药的用处与厉害之处。
半夏已经二十二了,对于普通的人来说,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
而花喜一直在苦苦等侯于他,这个所有人都是明白的,却没有一人好开口。
我是最想开口,但每次提及,半夏都以诸多借口堵了过去。
四年多来,花喜一直很照顾灵芝,几乎不让小家伙受一丝委屈,我知道她内心的苦和煎熬,我也想促成他们。只可惜缘分这东西,就是这般的捉弄人。
最近,也不知是我太敏感,还是怎么回事,我发花喜又有些怪异了。
她经常心神不宁,时不时的魂不守舍。而且,脾气变得有些暴躁。
那天,连她最疼爱的灵芝不小心在嬉闹的过程中碰撞到了她,她还大发雷霆。
四年来,她第一次这样对待灵芝,不仅是灵芝,连我都惊愕住了。但花喜没有给任何解释,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们母女一眼,就不耐烦的走了。
然而,从门的另一端走进来的鬼老怪,正巧目睹了这一切。
他浑浊的眸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感伤。
这时,灵芝走上前去,拉住鬼老怪的手道:“太爷爷,干娘她怎么了,她好凶,她凶灵芝了。”
“没事的孩子,别怕。”鬼老怪抚摸着她的头,一脸祥和的说道。
我却对灵芝挥挥手道:“小孩子,别乱告状。快过来,是你自己撞到了你干娘,又不知道道歉。”
灵芝憋着唇,满是委屈道:“我想道歉,可是干娘根本没给我机会。”
“小孩子家家的,不准狡辩。”
我话一落,灵芝就撅着薄唇,更是委屈。当下,眼眶一红,就要哭了。
唉,越发娇气了。越来越说不得了,只要声音大一点,就哭鼻子。我看在眼里,有些恼火。不料屋外路过的半夏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有些小题大作的冲了进来,一把就将灵芝抱起来道:“咦,芝儿,你怎么了?我的宝贝芝儿,你怎么哭了?”
灵芝一边抹泪,一边用手指着我道:“爹,娘亲骂我……”
这一喊,顿时让我的怒气无处可发,我无奈的盯着半夏,用眼神责怪着她:“你看,这孩子让你宠得……”
“余恨,这是你不对,芝儿才多大啊,你怎么能冲她发脾气?”
“我……”
我话没说完,半夏就把孩子往外一抱,用温柔而心疼的语气道:“走,爹带你出去玩,不要跟你娘怄气了。”
唉,又是这样。灵芝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宠坏,若是成了当年司马茹儿那样的女人,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见半夏走了,鬼老怪这才侧过身,轻叹一声。我看着他已经斑白的鬓发,瞬间觉得这四年来,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鬼爷爷,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从未见过他这样沉重的表情,我似乎预感,他什么重要的话跟我说。
鬼老怪沉默了一会,盯着窗外道:“最近,老夫的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恐怕大限将近了。”
我听罢,心中陡然刺痛。一想到,生活了这么久的慈祥爷爷,要离我而去,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人难受不已。
“鬼爷爷,你胡说什么,你现在是老当益壮,身体很好啊。”
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老夫自己的身体,老夫自己明白。”
“鬼爷爷……”
“你知道吗?老夫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
“嗯,以你的聪明,你应该也明白。花喜和半夏,就是老夫放不下的。”
“鬼爷爷希望我怎么做?”
鬼老怪淡泊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也受了不少苦。为了花喜的事,你的内心也很苦。可是,你成熟懂事,你会放在心底,你不怨谁恨谁,这是花喜那孩子办不到的。”
“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还怎么好意思怨恨呢?”
“只要花喜那孩子这么想就好了。”
“……”